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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莫然也不看王明，轻声道。
“最近这批料子可能不是很好，要不咱们等几天？”王明苦涩的说。
“你觉得你东家最近的料子不太好？”莫然嘴角一翘，嘲讽的说。
王明满脸苦涩，现在他真是进退两难，这里是本地最大的玉石市场，王明作为市场最好的解石师傅原来可是享有着很高的声誉。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真是走了背运，所有赌石的客人就没有几个赌赢的。
作为解石师傅，名声不单单看手艺，更重要的是看“运气”，如果一个解石师傅解出来的好料多，就算他手法屁都不是，他也是个好解石师傅，反之，就算他的技术再好，如果总是解不出料，他也就是一个谁都不待见的师傅。
王明真不想再解了，但让他说东家最近的料子都不好，他也不敢，这是自绝于老板啊！
“莫老板……”
“继续解，我珍宝轩还不至于连解石的钱都赖掉。”莫然看着王明，平白生出一股气势。
“呦，没想到莫大美女还蛮有气质的，气势不错。”杨晨事不关己的看着两人的表情，倒是莫然现在的样子让杨晨眼前一亮。
再跟治疗时那娇羞的模样一对比，诶呦，心都要酥了。
“好。”王明垂头叹气，不解的话老板知道肯定会责骂自己，甚至可能丢了工作，这可比名声差一点要好的多。
走了没一会儿，几人就来到解石场。
这里不是外面给散客赌石的地方，石料更多，码放更散乱，地面也脏脏的，却是专供商铺来挑选原石的地方。
进来的货物总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大件的玉石更是难得，有些时候玉石店也不得不通过赌石的方式来搏一把。
但他们都有着专业的辩石师傅，不会像普通赌客一般全凭运气。
莫然今天就带着陈师傅来辨石。
同时，这处专供商家赌石的仓库出货率也更高，毕竟大家都是懂行的，不能像忽悠外面的傻子一样忽悠人家。
到了地方，只见陈师傅大步上前，带上一副手套，掏出一只放大镜，捧着一块石头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这还能看出花来？”杨晨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趣。
“这还真能看出花来，而且还是RMB上的花。”王明讨好的笑着。
“哦，那我也来试试。”杨晨轻质盎然的说道，他可是有妖瞳的，可比陈师傅这种辩石师傅准确的多。
王明连忙摆手道：“先生，咱们可以先看看陈师傅的战果，您有些经验了再来赌。”
杨晨点点头，也不管陈师傅在那儿和石头的亲密接触，转身向莫然走去。
和看一个男人轻抚一块石头相比，显然杨晨更想多看看美女。
又是搭讪半天，莫然还是对杨晨不理不睬。
“老板，我选好了。”
时间快到正午，陈师傅才满脸疲态的走了过来。
看着陈师傅憔悴的样子，杨晨吓了一跳：“你这是被狐妖吸了精气了？”
陈师傅不满的看了杨晨一眼，就像大人看待闹事的熊孩子一般，然后不屑解释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口喝着自己带来的凉茶。
“辨石是一件非常耗费精力的事情，不单单要辩出石头的花纹、成色等，还要背负着莫大的心理压力，对比这块石头的价格和他可能的价值，陈师傅非常辛苦。”莫然瞪了杨晨一眼，转头向陈师傅致谢。
“王师傅，我们开始吧？”莫然淡淡的说。
“好。”王明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该来的，早晚会来。
“嗡嗡嗡。”切石刀嗡嗡转动，一些周围的同行业凑了过来。
“原来是莫老板，莫老板最近是这里的常客啊。”一个大金牙走了过来，拱拱手笑道。
莫然勉强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绿了绿了！”围观的喊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莫然也紧张的看着解石刀。
随着绿色泛出，王明的神色一喜，动作更加专注谨慎，转切为磨，慢慢加工。
“嗡嗡嗡。”
“啧啧，可惜了。”
“可惜是个底干。”
“是啊，可惜是个底干，我还想说终于出料了呢。”
“底干也不错啊，至少是个绿吧？”
“底干啥意思你不知道？质地粗糙不透明的翡翠才叫底干，能有什么价值？还没有这块石头贵呢！”
“唉！”
随着众人的议论，莫然紧紧的抿着嘴唇。
又赌输了，这已经是连续几天了？连续多少次了？但是，自己不得不赌！
“继续解！”
莫然狠声道。
“没想到，珍宝轩的老板也是一个霸气性子。”周围一个商人对莫然竖起大拇指，说的好听，其实就是说莫然赌红了眼。
陈师傅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珍宝轩几大辩石师傅连番上阵，又连连折戟，本来以为是他们学艺不精，但是自己居然也没中？
不过这才是第一个，自己连选七块料子，一个而已，不足以定成败。
刀具嗡嗡响动，整个场面只剩下解石的噪音和莫然那一句又一句的“继续”。
其他人虽然还在围观，但是一个有一个的废料出现之后，也都失去了叹气或激动的声音。
虽然赌石是个刺激的项目，但是连着垮了这么多次，谁还抱有期待啊！
“莫老板，还解吗？”王明拿着手里最后一块石料，问着莫然。
这么多人看着，自己手下连着赌亏了六块石料，而且还是大亏！自己的名声估计已经败坏了不少，王明真希望莫然给自己留点脸面。
“解！”莫然语气坚定的说道。
只有站在她身边的杨晨看的到，莫然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手心也冒出汗水。
杨晨刚刚也偷偷瞄了一下，七块原石，全都是不小的块头，标价也不低，加到一起接近一百万！
而且看周围人的对话，显然莫然已经不是第一天来赌了！
“啧啧，没想到大美女还是一个赌徒。”杨晨咂咂嘴暗想道。
随着石屑纷飞，围观的吃瓜群众也越来越不抱希望。
最终，终于等到王明的一声定论。
“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