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剥皮

戏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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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蛇,就在我的肩膀上挺立了起来,对着我的眼睛吐着信子。

    甚至它的蛇信不停的触碰到我的眼角,带来一股股的冰凉……

    我心里面紧张的快要崩溃了,根本不敢有任何一丝的移动,甚至是不敢大口呼吸……

    因为我害怕我的任何举动都会让它被惊动,要是在我的眼睛上咬一口,我就完了……

    时间仿佛僵持了下来,棺材旁边的蜡烛,缓慢的燃烧到了尽头……

    一阵凉风吹了进来,所有的蜡烛都同时熄灭了。屋子里面,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最能够滋生人的恐惧,我手脚都开始发软,一直坚持着站着不动……

    屋子里面的光线缓慢的变亮,黑暗缓慢的被驱散了。一只手,突然搭上了我的肩膀,我被吓得大叫了一声,猛的回过头,却看见是我的老爸。

    他脸色明显有些疲惫,问我晚上看见了什么?

    我哭丧着脸,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把昨晚上的事情如实说了一次,同时我问老爸,昨晚他们去什么地方了?

    老爸问我为什么这样说?

    我吐了口气说我虽然没回头,但是墙上能看见影子的,只有我一个人有影子。所以我知道你们都离开了……

    老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说现在可以回家了,先回去打个招呼,然后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我问老爸难道这样祭祀就完成了?

    老爸摇了摇头说并没有,还有两个晚上。

    我吐了口气,点头说明白了。

    离开吊脚楼的时候,昨晚的老人一个都不见了。一边下楼,老爸一边告诉我,等到祭祀彻底完成。朱叔的目地就达不到了,他什么计划都会打了水漂。

    我对朱叔,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说真的,死了朱林,就算是朱叔害我,我都提不上来那种怨恨。

    到了我家之后,发现何雅和小李都局促不安的在客厅,她们两人看见我之后,才松了口气。

    而老妈则是魂不守舍,看见老爸之后,老妈并没有说话,而是突然转身就回房间去了……

    我愣了一下,老爸却走到了房间门口,在那里站了有两分钟之后,并没有去开门,而是转头对我说我们出去。

    临头的时候,老爸叮嘱何雅和小李别去任何地方,就在楼里面呆着,这样才最安全……

    出了吊脚楼之后,老爸带着我离开了寨子。到了后山的密林里面。

    后山的密林,在小时候就是我们的禁区,因为大人们说这里很多蛇。全部都是很毒的毒蛇,一口能够毙命……

    所以纵然那个时候我们胆子大,也不敢逾越……

    到了密林之中以后,我才发现和记忆里面想象的遍地毒蛇不一样。其实一眼看不见在外面的蛇,只能够感觉到那股特有的阴冷,还有四面八方都有眼睛盯着你的那种感觉。

    跟着老爸一直在密林里面往前走,没过多久,就看见了一条河。林子也到了边缘了……

    老爸停下来了脚步,说了句到了……

    我眼皮发跳了一下,因为我看见河边有一块很大的石头。

    石头表面已经被磨得光滑,但是它却是暗红色的,就像是被浸透了血液一样……

    阳光照射在水面和石头上,反射出来的光,都有些森然……

    我问老爸来这里做什么?

    老爸侧头看了我一眼,说:“当然是教你一些东西,想要接手我们锦家的手艺,第一件要学会的,就是剥皮。”

    我头皮突然发麻了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老爸却突然用一种很凌厉的目光盯着一个方向,接着他快步的走了过去……

    等到老爸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手上,已经缠着一条两指粗的蛇了……

    老爸的手指,正死死的捏着蛇头下方的某个位置。蛇张大了嘴巴,两颗毒牙凸了出来,显得格外的渗人……

    我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还没有等我说话,老爸直接带着蛇,走到了那块石头旁边……

    这个时候,我才看见,石头的顶端位置,有一个凸出来的钉子。老爸直接就把蛇头按在了钉子上面,噗嗤一声轻响之中,蛇被钉住了。蛇身痛苦的扭曲了起来,却没有办法挣脱开。

    我头皮有些发麻,但是我没办法躲避……

    老爸在我的面前活生生的剥了这条蛇的皮,然后就在石头旁边的河水里面清洗了血腥。接着又是剔骨,只是轻轻一刀,就把整个蛇脊梁骨抽了出来。

    等到老爸将头骨也剔出来之后,蛇只剩下了一滩烂肉。我也终于忍不住开始呕吐了起来。

    一直吐到了苦水,我才颤抖的抬起来了头。

    在这个过程中,老爸已经把蛇皮,蛇骨装进了一个小袋子,蛇肉却扔到了河水之中了……

    我突然想到了家里面那么多蛇皮,老爸应该杀了多少蛇?

    老爸皱眉看着我,说只能吐这一次,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之后的一整天时间,老爸都在不停的杀蛇剥皮去骨,每杀一条蛇之前,老爸都会教我怎么抓住蛇的头,能够让它的牙齿伤不到我。

    等到天色快要黑暗的时候,老爸递给了我一条蛇,让我自己来剥皮去骨……

    我已经浑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了,正想要告诉老爸我做不到的时候,老爸却对我说,我想要保护何雅,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就必须学会。他不能照顾我一辈子,搞不好哪天,他就死了……

    我脱口而出就是怎么会死?

    却和老爸的眼神对视,终于,我接过了老爸手中的蛇。

    我浑身都在颤抖,把蛇钉在了石头上面,努力的回想着老爸的动作。剥皮,剔骨,最后剩下的蛇肉,扔进了河水里面。我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老爸告诉我今天到此为止,接着我们就回了寨子。

    到家里面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钟了。

    老妈,何雅,小李都已经睡下了。

    餐桌上留下来了吃食,我和老爸吃过东西之后就去了寨子深处的吊脚楼。

    让我有些疑惑的是,我明明昨天晚上没有睡觉,却没有感觉到很疲惫,反倒是精神格外抖擞。

    吊脚楼外面,依旧有老人靠着木头柱子站立,屋子里面也和昨晚一样。

    到了三楼的时候,我没有被窗户旁边的老人吓到了。

    在小棺材的周围,又摆放了一圈新的白蜡烛。老爸还是让我看着棺材,看一夜。

    我按照老爸所说的话照做。

    当我把目光移动到棺材上的时候,我同时也看见了影子。

    我的影子正在墙上,没有什么大的移动。

    但是下一刻,我就惊了一下,因为……墙上依旧只有我的影子!

    老爸他们这么快就走了?

    我猛的回过头,但是却看见了双目紧闭的老爸。

    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再去看墙上,依旧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

    人有影子,鬼没有影子……

    老爸怎么可能是死人?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我听到了一阵阵轻微的敲击的声音。

    就像是一只手,正在敲击木板,发出来轻微的叮叮声。

    我头皮发麻,缓慢的回过头。

    小黑棺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移动了一点点,棺材盖子有一些移位……

    我瞳孔骤然紧缩了起来,惊惧的看着小黑棺材。

    叮叮的手指敲击木头的声音,继续从棺材里面传出来……

    我仿佛穿透了棺材,能够看见里面的那个小女孩醒了过来。她正茫然的睁大了并没有眼珠子的眼眶,敲击着棺材的内盖……

    我想要去叫老爸,但是却因为墙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我根本就不敢去开口……

    时间就在僵持之中缓慢的过去。

    昨天晚上,老爸和老人也没走,只是我没看见影子,以为他们走了。

    而且我之后和老爸提过,他并没有解释,这里面应该有我不知道的一些原因。

    我决定按照老爸的吩咐,不敢弄出来任何异动,一直看着棺材。

    直到天色慢慢变亮,蜡烛完全熄灭。

    今天,蜡烛熄灭之后没有黑暗了,有一点点亮光进了屋子,而且,我的影子旁边,也缓慢的出现了另外两个影子。棺材也没有被敲响了。

    我松了一大口气……浑身都被冷汗完全浸透了……

    在这个时候,老爸也睁开了眼睛。

    我刚好和老爸直接对视。

    老爸吐了口气,问我昨天晚上怎么样?

    在和老爸说话的过程中,我发现站在窗户旁边的寨子老人,下楼离开了……

    我停顿了一下,把昨天晚上的一切,如实的说了一遍。

    我尤其着重的问老爸,为什么他们会没有影子。

    其次我才问老爸,是不是小女孩的怨气太重,我们的祭祀没有太大的用处,她才会敲棺材?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老爸的反应剧烈很多,他死死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你确定……她敲了棺材?”

    我愣了一下,喃喃道,当然敲了,还敲了整整一晚上没有停……

    老爸闭上眼,整个人都像是苍老了十岁一样,说:“出岔子了,北京地下室的那个眼睛,被人动了。”

    我最开始愣了一下,但是马上我就反应了过来!

    是那个从棺材里面拿出来的相框!

    我同时惊醒,小女孩没有眼睛。

    那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有一只眼睛。

    之前有个人告诉我,小女孩让我还给她某样东西……

    这样东西,就是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