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给你两个选择

叫我路人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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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早饭,胡言就溜达着往北城门那边去;

    路上遇到一队巡街的乡弓手,这五人见他远远过来,便靠了街边站着,把身子矮了下来。

    走到近前,胡言露出笑脸,说了声:“各位辛苦了!”

    那五人慌忙应答道:“小的们不辛苦,教授您要走慢点,可别叫地上的石块绊到。”

    “不妨事,小小的石块一脚踢开就是!”

    胡言若有深意地说道。

    走出去老远,身后传来那几个乡弓手的对话:

    “这胡教授人真和善。”

    “和善?你可莫教他外表骗了,昨日他打姓裘的秀才那个耳光,可是凶得狠呢!”

    “谁说不是,裘屎的才的脸过后都肿起老高!”

    “唉,这读书人狠起来,杀人不见血;咱们这些小当差的,还是恭敬着点,离着远点,才活得长久。”

    “你这话有道理;他一冒头,就叫县令大人和主簿大人不对付了,咱们两头可都得罪不起,以后见了他还是绕路走。”

    胡言皱了眉,抬手摸摸自己的大鼻子,心说:我有这么凶狠嘛,没有啊!我可是挺厚道的一个人啊。

    街上的人不少,他们原本都有说有笑,可见他过来,都往边上让了让,不管认不认识,都招呼一声:“胡教授好早,出来散散心呢!”

    早么?都要日上三竿了,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

    胡言只好回了句:你也早,是勒。

    只是走过去后,就摇了摇头,觉得莫名其妙。

    “这是谁呀?”身后有人好奇地问。

    “还能是谁,昨日与少年对王对对子的县学胡教授;他现在名声响遍了赤城,就没传到你耳朵里?”

    “哎呀,是他啊;我昨日去国清寺上香了,没赶上这热闹。”

    “那你可错过了一出好戏;不过也好,你幸亏不在,否则就要白丢了几百文钱。”

    “你输了多少?”

    “唉,别提,三百文钱打了水漂;回家后,叫我家娘子好一通的臭骂!”

    胡言听到这里,发出了会心的笑。

    姥姥滴,谁叫你门缝里瞧人!

    溜达溜达着就到了北城一带;问了几位路人,就拐进一条巷子。

    走到深处,瞧着一扇破门,眉头就又皱了起来。

    这就是泼皮马爷的家?

    比自己租的韩媒婆那屋子,也好不了多少啊。

    一推门,一股呛鼻的味道叫他忍不住闭住了呼吸。

    泥马,好骚!

    屋内七八位破衣烂衫的好汉,立马从躺卧状态麻溜地起了身;他们歪歪斜斜立着,警觉地叫道:“谁?马爷的家也敢不报字号硬闯!”

    有几位认得胡言,慌忙用脏手掩住同伴的嘴:

    “无礼不得啊,这可是胡祖宗!”

    一腿脚快的,拔腿就向屋里深处的一间小屋跑。

    就见他冲进了那屋,惊慌地叫道:“马爷,不好了,郑家的女婿打上门来,怕是又要让你吃些苦!”

    “快,快,就对姓胡的说,马某不在家!”里面传来马爷惊惧的声音。

    胡言站在门口,将屋里瞧了个仔细;

    就见墙角处,五六只马子(夜壶)随意摆放着;其中有一只还被撞倒了,流出了不明液体。方才冲鼻的味道,就是从这些马子里散出来的。

    几个汉子缩在一起,他们旁边是散乱的纸被和几张破席子,还有几件比乞丐身上的衣衫也好不了多少的黑衫。当然,这些衣衫无一不发出酸臭的味道。

    胡言向里走出几步,那几个汉子的脸色就又白了几分。

    “胡大爷,我们马爷说了,他不在家。”报信的那汉子从里屋转了出来,战战兢兢地说道。

    胡言捏着鼻子边走边说道:“既然马爷说他不在,那就麻烦你告诉他,胡某没进他的屋,是去了别家。”

    说着,人就到了马爷里屋的门口。

    那汉子一矮身,人就顺着门框溜向一边,然后撒腿跑向一帮子同伙,与他们挤在了一堆壮胆。

    胡言到了里间,空气略好了一点。

    他摸了摸捏得有点发酸的鼻子,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位。

    现在的马爷哪里还有过去的威风:他的头叫人拿粗麻布包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起老高。

    “胡大爷,您老怎么过来了?”

    “快请坐,快请坐下;只是小的这里没有茶水,还请胡大爷不要见怒!”

    马爷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来。

    胡言看看屋里的那张破椅子,抬脚就跺了上去;就听“嘭”的一声,那椅子哗啦一下就散了架。

    “你这屋哪有椅子给胡某坐?你分明是待人不诚啊!”

    马爷的一张脸更加难看了,他带着哭腔道:“胡爷,胡大爷,小的以前没长眼,还请您大人不见小人怪。”

    胡言嘿嘿的笑了几声,问道:“听人说,你抱上了王县尉的粗腿?”

    见胡言发问,马爷不敢隐瞒,他低声下气说道:“县尉老爷也只是把小的当个腿子使唤,没太当回事。”

    “要不,小的以后就跟着大爷您,给胡爷也当个腿子!”

    胡言一脸嫌弃地说道:“我用不上你这类人。”

    “我这次来,是给你两个选择。”

    “哪两个先择,胡爷您说。”

    “这一是,老老实实在赤城这里寻个正经营生,不再干欺负人,收保护费的地痞泼皮行当。”

    马爷眼珠子转了几转,寻思自己一无所长,除了干些无赖泼皮的事,再也做不来其它的事;就问:“胡爷,您说说第二条。”

    “这第二条就是,你离开赤城,到别处去祸害。”

    马爷听了马上就哭丧着脸道:“胡爷,小的打小就在这里长大,离了这里,如何活得下去。”

    胡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子,带着一丝笑道:“你两条都不选也行,咱们俩就打上一架,你赢了,赤城这里随你;输了,不走也得走!”

    马爷眨巴着小眼睛,气馁地低声说道:“小的哪敢跟您动手。小的听说了,归正村的伍头领,在您的手上连一个回合都没撑过,就输了。”

    “小的跟伍头领也打过,两三个回合就教他打倒,怎么会是您的对手。”

    胡言得意地笑了:“那就没办法了,你也只有那两条路可选了。”

    马爷眼珠子又转了转,咬了牙说道:

    “胡爷,小的告诉您一个秘密,归正村的伍头领在这城里还有一个家。”

    “史家为了让他做内应,来对付郑大老爷,把一个婢女许给了他,还生了个儿子。”

    “其实那婢女跟了伍头领之前,就被史主簿睡过了,那孩子千真万确就是史主簿下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