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59 水中斗

夏太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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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然记得她,将映月害得卧床不起的容暖心,只是如今,在闻天燃的面前,他不打算揭穿她,毕竟,映月还等着她去救。

    容暖心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回答,冷冷一笑:“看来,太子殿下的状况并没有在下想像的那么差!”

    “你是来看本太子的笑话么?“闻天夜冷笑,故意疏离仇视。

    如今,燕国局势发生了逆转,映月落到闻天燃的手里,整个皇宫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伙同他那被冷落了一世的娘。

    想要出这个地牢,眼下是比登天还难,朝中太子的党羽,几乎被铲尽,一些侥幸留下的,也已经归顺到了闻天燃的名下。

    闻天夜岂会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的地步。

    容暖心,他唯有将希望全数寄托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但……这个冷心冷情的女子会帮他么?

    没有好处的事,容暖心会做?闻天夜极度的不相信。

    却又鬼使神差的纠结着。

    “在下只是来谢太子殿下,将我的赵碧瑶照顾得如此之好,至于映月公主,在下却只能遗憾了,公主千金之躯,在下也不便探视!“

    话峰一转,容暖心的眼皮微微一挑,唇瓣近乎邪肆的扬了起来。

    听了这话,闻天燃的剑眉一挑,心中暗暗揣测,这秦浅难不成与映月也有一腿?看他模样柔样,却不想,还是个风流种。

    “你……“闻天夜一听她提及映月,气得额头青筋暴跳,立即使要抬手去掐容暖心的脖子,却又耐何手上无力,只险险的抓住了她的衣角,便不能再移动了。

    闻天燃看着那只染了血的手,在容暖心的袍摆抓出了一道印子,不知为何,心中微微有些不快,剑眉也不自觉的拧了起来,略显烦躁的扬了扬手:“走吧,过几日,废太子的召书便会公众天下,此人已经是个废人了,不值得秦大人探视!“

    说罢,便有狱卒过来请容暖心出去,她猛然起身,不带半分流恋的转身离去。

    ‘哐当‘一声,牢门重重的锁了起来,闻天夜眼中的戾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痛。

    但愿容暖心念在他善待赵碧瑶的份上,救映月一命。

    容暖心紧紧的捏着方才被闻天夜捏过的袍摆,就在那一瞬间,闻天夜弄破了手指,以血在她的袍摆上写下了一个字——舒!

    她不明白这是何意,却也不能问闻天燃,待回到宫中,便有宫人准备了湿热的洗澡水。

    容暖心将外袍故意放在水中浸了一下,使得那袍摆湿润,那血迹便渐渐酿开了来。

    “对了,方才本官听到两名宫人在争论什么舒……“

    她故意说的极小声,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

    伺候的宫女是个性格活泼的,咧嘴一笑,不避讳的说道:“秦大人指的是舒贵人吧?您可不能随便与人提舒贵人……“

    “哦?为何?“容暖心拧了眉心,似笑非笑的瞧着那宫女。

    被这么英俊的公子瞧着,那宫女立即红了脸,或者是想讨容暖心的欢心,她犹豫了一下,道:“舒贵人可是殇王的母妃,如今,与殇王一块掌控着整个朝堂!“

    这话传出去可是死罪。

    那宫女打从第一眼见到容暖心的时候,便起了心思,因此,三番五次的想引得她的注意,耐何容暖心却很少与人交流,难得她问起,那宫女便讨好的如实说来。

    “嘘……这话下回千万别说了!你下去吧,本官自己洗就好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容暖心的眸子立即一冷。

    却也想不到,这副好相貌却还能迷惑女人,这真真是让她意外的很。

    待那宫女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容暖心这才忍不住勾唇一笑。

    看来……这燕国的兵,她是借定了。

    只要她帮助闻天夜渡过这次难关,那么,闻天夜便欠了她容暖心一个天大的人情,到时候,莫说是借兵了,便是出口要他几座城池,想必他也会双手奉上。

    再加之,映月的命仍旧捏在她的手上。

    这世间便是这样,弱肉强食,她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帮了人,便要拿回双倍的报酬。

    正要解开里衣,却见方才出去的宫女又折了回来。

    “秦大人,殇王请您过去!“

    容暖心立即将衣裳又按了回去,顺手换了件干净的月牙白的袍子,微微整理了发丝,更是显得他面如冠玉,贵气傲然,身上独有的气度真真是世间少见。

    直看得那名小宫女眼睛都直了。

    听了闻天燃的召唤,容暖心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去。

    刚到殿外,便见到一名年轻的公公急切的走了出来,见了容暖心,先是弯了弯腰,一脸献媚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秦大人,快快有请,王爷等您多时了!

    容暖心点了点头,负手不急不缓的走了进去,此时,已是月上柳梢头,闻天燃找她,恐怕是有人情要卖。

    今儿个,他带她见了闻天夜,她便猜测,他该有行动了。

    深吸了一口气,随着那公公穿过内殿,绕过九曲屏风,一直再往前,却是通往卧室后头,密密麻麻的珠帘发出细微的声响,那公公伸手一撩:“秦大人请!“

    一股浓密的水气扑面而来,白雾环绕下,容暖心面上一僵。

    “秦大人,本王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正苦思不得解,这才冒昧请了秦大人过来一道研究,会不会唐突了秦大人?“

    闻天燃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庸懒,似是极度放松后,不带警戒的沙哑。

    “不知何事,让殇王如此苦恼?“容暖心的脚步顿了下来,双眼四下张望了一番,这四周竟连一个伺侍的人都没有,雾气环绕下,她越是觉得窘迫得很。

    面上也微微起了红晕,好在两人距离太远,又隔着雾气,因此,闻天燃倒是看不真切。

    只是,从容暖心的位置,倒是模模糊糊的看见闻天燃精壮的背部,隐在水里的部位更是若隐若现,真叫人的双眼不知道往里放才好。

    索性眼珠一敛,专心志志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秦大人,你且过来,隔那么远,如何探讨?“闻天燃懒懒的换了个位置,更加舒服的双手搁在青石板上,头靠在一边,半眯了双眼。

    却又似在思量着什么。

    周围静得可怕,容暖心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她哪里想得到,自己也会有如此进退不得的一天。

    “是!“待行到闻天燃的跟前,唇瓣里低沉的嗓音并不带丝毫的起伏,目光聚在前方的水面,不敢有半分偏移。

    “你说……“闻天燃一睁开眼,恰巧从下到上仰着头,从这个角度看,容暖心姣好的容貌被这雾气的酿染下更是显得美不可言。

    眸中的冷漠淡然,身上的凉薄从容……

    明明刀枪不入,处事不惊,却让他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燥热……

    小腹处一股热流快速的窜过,紧接着,闻天燃忽然恶作剧的伸出一只手,猛的拽住容暖心的袍摆,用力往前一拉,‘扑通‘一声,水花溅起,容暖心低呼着整个人都扑进了水里。

    “哈哈……本王只不过是觉得无聊了,秦大人不会见怪吧?“他大笑着指着容暖心狼狈不堪的在水中挣扎的模样,想着他一个大男人居然不懂水性,真真是太让人鄙视了。

    真要嘲笑她一番,脚下却被人猛的一拉,身子一失了平衡,整个仰面被人拖进了水里。

    “咳咳……你敢暗算本王“意识到被容暖心骗了,闻天燃只觉得胸口一怒,正要讨回来,双手一伸,前头月牙白的影子正巧禁固在了他的双手之间,一翻身,已将对方抵在了青石板与自己之间。

    “哈哈……这一回,该本王教训你了!“闻天燃笑得一派邪魅,却又天真的不掺杂任何不轨,手一抬,正要将容暖心的头按进水里……

    容暖心本能的伸手去抓他的手,斗志也被激了起来,笑道:“王爷有本事便来!“

    脚下却不着痕迹的欲往他的脚下绊去,一踢……人没动,再踢……人还是没动!

    一抬头,却撞进了那深不见底的紫瞳,她猛的一僵!

    闻天燃窘得脸都红了,就在他抬手的一瞬间,她的笑纯净得撞进他的眼中,那般冷清的人,真心笑起来,竟是那般的模样,灵动的双眼似乎有使不完的诡计,在扑闪扑闪的长长的睫毛下,转动着!

    白晰的肌肤染上了水珠,脸上一丝被水浸染的发丝紧紧的贴在脸上。

    不知为何,他竟看得痴了,活了二十年,闻天燃并不是没见过美人,却不知为何,这人的一举一动,他都十分的注意,起初是单单的注意,到后来,他是阻止不了的注意,直到今夜,自己身体的变化,惊得他情火攻心。

    “噗……“的一声。

    一口鲜血喷在容暖心的脸上,紧接着,闻天燃的紫瞳猛的收缩,麦色的脸骤然变得青白,身子‘呯‘的一声,往后倒,在水里砸出了一阵重重的水花。

    看到这一幕,容暖心怔在了当场,直到确定那人的身子确实在往下沉,她这才勾住他的脖子,费力的将他拖上岸来。

    “来人……”扯过搭在一旁的袍子将闻天燃的身体盖住,她扬声喊道。

    帘子那头一阵响动,紧接着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伴着女人因着急而变得异常尖细的声音:“燃儿……”

    容暖心抬眼一瞧,竟是一名三十几岁的美艳妇人,那妇人生得也是极美的,面色焦急中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戾气。

    重重的胭脂味传入鼻间,她本能的起身退到了一边。

    “来人,请宫太医!”妇人一把托起闻天燃的头部,让他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焦急的模样,不难猜出,这人估摸着便是闻天燃的母亲,舒贵人。

    如今,还能在皇宫出入自由的人,便只有这对母子了。

    待宫太医匆匆赶来,舒贵人这才得了空,抬眼瞧了容暖心一眼,那是一种带着多年怨气的双眼,看这世间的每一个,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不满和厌恶。

    只瞧了一眼,容暖心便识趣的敛下了眉。

    “将王爷扶进去!”

    混乱中,容暖心借机告辞。

    宫太医仔细为闻天燃诊过脉后,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宫太医,燃儿究竟是怎么回事?”见他这般凝重,舒贵人心间一沉,柳眉一拧,长长的指尖用力的掐上被单。

    宫太医重重的磕了个头,道:“回娘娘,王爷是动了情!”

    ‘呯……‘案台上的茶杯被大力的抛翻在地,碎片七零八碎的撒在了宫太医的周围,舒贵妃猛的上前,一把揪起他的前襟,半眯着眼,冷道:“太医,你倒是说说燃儿对何人对情?又是如何动情?”

    宫太医已是浑身颤抖得厉害,支支唔唔道:“下官实在不知,下官只知道王爷所练之功是不得动情,一旦动情,便会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舒贵人一把推开他,大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她务色美人无数,闻天燃这辈子什么样的美人不曾见过?从没见过他动情,女人对他来说,早已如同一日三餐,食之无味了。

    “我儿不会动情,定是你诊错了!”挥了挥袖子,便有人将宫太医押了下去,没过多久,一声惨叫便传了进来。

    闻天燃悠悠的睁开双眼,脸上被一双冰凉的手抚摸着。

    “母妃,我怎么了?”他隐隐记得自己吐了血。

    舒贵人呵呵一笑:“不碍,许是近来太过操劳,调理一番便无碍了!”

    说罢,便吩咐众人好生照顾闻天燃,起身离去。

    容暖心回到寝宫,不断的思索着刚才的一幕,那人明明壮实如牛,怎会突然吐血而倒?更奇怪的是,燕帝与舒贵人都是黑瞳,为何闻天燃会生出一对紫瞳?

    且看这宫里的人都极度的惧怕他,莫非他练就了什么邪功?

    这个想法不断的在容暖心的脑海中盘旋,直到夜深人静,她却是再也耐不住了,一开门,那守夜的宫女已经开始打磕睡了,见容暖心出来,忙迎了上去。

    “你进来!”容暖心微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那宫女立即笑开了花,兴冲冲的便跑进了里屋。

    容暖心走上前,作势去抱她,手却快速的在袖子里抽出一根银针,对准部位,狠狠的刺了下去,那宫女的身体立即瘫软了下来。

    将她搬上床榻,又与她互换了衣裳,容暖心便低着头走了出去。

    诺大的皇宫,她也只能碰碰动气,映月此时应该还在宫里,照闻天夜的眼神来看,她应该被关在北边。

    顺着方向来到北院,这里显得十分的凄然,但巡视的侍卫却又特别的多,几乎是一批接一批的过,让人根本没有空子可以钻。

    容暖心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却见寻假山后有一只白色的小猫在跳跃,故拣了块石子朝那假山边沿重重一击,发出一声‘呯‘的声响。

    “谁?”两队侍卫同时听到了声音,都纷纷赶了过去,便是趁着这个空档,容暖心快速的躲进了一间房子。

    里头很黑,空空荡荡的,她揪着这屋子里唯一的一翩窗户,正要翻出去,见听见那黑暗中有一声极为轻微的低呼传了过来。

    她马上意识到这屋子里有人,此时,她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

    背后因为紧张渗出了丝丝汗珠,如今,身边没有任何人保护,遇到危险,她便处于下风了。

    “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借地一用!”僵持了许久,容暖心小声说道。

    在这段期间,那头的人也没有任何动静,显然,是与她想到了一块,在断定那头的人对她起不到威胁之时,容暖心这才开口。

    黑暗中,一抹白色的影子挪动了下位置,紧接着,颤抖的声音传来:“暖心……”

    “德馨!”

    她简直是不可置信,自己居然误打误撞,进了德馨的屋子。

    杏眸在黑暗中反射出一丝欣喜的光,紧接着,容暖心快速的接近那团白影,德馨听到她的声音之时,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抱着容暖心便低低的哭了出来。

    “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她轻拍着德馨的后背。

    德馨点了点头,自然知道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强制自己止住了哭声,道:“闻天太子已经被殇王囚禁了,映月公主也关在这北院,暖心,你快走,若是你的身份被闻天燃知道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罢,便要将容暖心推出门外。

    “听我说,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替我送件东西到驿站!”容暖心将自己手绘的一张图纸交到德馨的手里,咬破手指,在北院的地方点上一点红。

    目前,要扭转局势非常困难,除非能找到燕帝!

    但是……舒贵人和闻天燃定然不会将燕帝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因此,她特意在一些可能关押燕帝的地方做了记号。

    青水与她早已心意相通,定能明白这图是何解。

    德馨重重的点了点头,打开一条细缝,将容暖心推了出去:“快些离开,此时正是换班的好时机,再过半盏茶的时间,你便出不去了!”

    虽然极想将德馨一块带走,但容暖心知道此时还不是时候,只得快速的离开了北院。

    回到寝宫,将那名宫女身上的衣裳又换了回来,再将其拖到外间,银针在同一穴位上一刺,那宫女已经转醒了过来。

    跑进内间一瞧,容暖心正睡得香甜,嘴里喃喃道:“难道我方才做了个怪梦?”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容暖心便穿戴整齐,主动去到闻天燃的宫里找他,只见他今儿个已是英姿飒爽,劲黑铁甲,将他整个人都衬得高贵的不可一世。

    见容暖心过来,他一挥手中的长剑,朗声道:“秦大人,你来得正好,走,随本王去取大齐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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