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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是来挑人的,我是想跟红杏馆的老板谈个小合作。”宋瑶枝道。
相思蓦然回过神来,“宋姑娘是想让妾身为你引荐芸娘是吗?”
芸娘就是红杏馆的老板。
宋瑶枝顿时点头,“正是此意。”
相思笑道:“宋姑娘下次若有事想找妾身帮忙,尽管直说,不必对妾身客气。宋姑娘与妾身这般客气,才真是让我寒心。”
宋瑶枝看着美人儿委屈巴巴的垂低眼眸,脸上却还要以笑容掩饰悲伤,顿时心生愧疚,立刻出声反省:“这是我的不是,下次我肯定不会了。”
“那下次宋姑娘无事的时候还能过来看看我吗?不要再像今日这般,有事才想到我。”相思低声道。
她生的明媚动人,眉眼之中皆是撩人心魂的韵味,平时美的极有攻击性,可此刻这般低眉顺眼,委屈可怜,竟叫宋瑶枝生出了“我真该死啊”的想法。
宋瑶枝立刻点头应她说好。
相思这才扬唇笑起来,她道:“妾身这便去替宋姑娘叫芸娘。”
她脚步匆匆跑出去后,宋瑶枝便就在房间等着。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松露这才开口询问宋瑶枝:“大小姐与这红杏馆的老板要谈什么?”
宋瑶枝道:“一点小生意。”
她说到此,抬眼朝松露看去,“松露,此事不能告诉父亲跟母亲,他们会担心。”
松露沉默了一小会儿问她:“大小姐所做的事会连累到宋家吗?会对大小姐自己造成伤害吗?”
“不会,我与宋家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会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至于我自己,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有事。”宋瑶枝同松露道。
松露这才点头应了宋瑶枝:“那松露什么都不会说。”
她本就被夫人指给了宋瑶枝,让她服侍在宋瑶枝身边,那她所要忠的主子就是宋瑶枝。
只要此事不会危及到宋家,也不会伤害到宋瑶枝自己,她便可以当什么都没听见。
宋瑶枝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了将近半盏茶的时间,屋外响起脚步声。
相思先敲了敲门,得到宋瑶枝的允许后,相思才将门推开,将芸娘带了进来。
芸娘看到宋瑶枝后便高声道:“这便是声名远扬的宋先生?竟生的这般好,当真是才貌双绝!”
宋瑶枝起身相迎,谦虚道:“芸娘过奖了,瑶枝真担不起才貌双绝这四个字,真正的才貌双绝还得是相思姑娘。”
相思唇边露出点点羞涩笑意。
芸娘是个极利落爽利的人,她坐到凳子上,先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道:“宋先生别嫌我粗鲁,实在是近来事情太多,忙了快一天了,这会儿才有机会喝口水。”
“怎会。芸娘你行事不拘小节,落落大方,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来往。”宋瑶枝自然的坐到了芸娘身边,提起茶壶给芸娘满上了茶水。
芸娘看了一眼宋瑶枝的手,笑:“宋先生这双手拿来给我这种市井小民倒茶实在是可惜了。”
宋瑶枝那双手细嫩白皙,指如青葱,俨然是从小养尊处优,从未受过一点苦才能养出来的一双手。
宋瑶枝云淡风轻道:“不过是运气好一些,沾了父辈的荣光,比不上像芸娘跟相思姑娘这般己身有实力,靠自己生活的女中豪杰。”
芸娘闻言顿时哈哈笑出声来。
“相思说宋先生是个妙人,我起初还不信,今日得见,还真是不辜负相思对先生的夸奖。”
这话说得漂亮,行事也漂亮。
多少人看不上她做这门生意,即便是装都装不出对她的尊重。
可宋瑶枝姿态从容,神色淡漠,她却一眼能看出宋瑶枝是真的尊重她。
“相思说先生想跟我谈生意,不知道先生想谈什么生意?”芸娘直截了当地问。
宋瑶枝朝她看去:“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生意,只是前些日子听说红杏馆要选新的花魁,我当时便想到了一个更有趣的玩法。”
芸娘挑眉:“什么玩法?”
宋瑶枝也不卖关子,直接道:“这花魁么,选一个没什么意思,选四个才叫有意思呢。”
芸娘不解地提问:“怎么说?”
宋瑶枝:“选四个容貌身材顶尖,但性格各异的男人,四人皆为花魁,但每个月只有一个能坐上真正的花魁宝座,什么样的人能坐上去呢,在这个月内营业额最高的人。营业额通过客人点他弹琴唱曲,还有出钱买他的周边获得。”
“周边为何物?”芸娘认真发问。
宋瑶枝道:“咱们请画师为他画的画像,以他的名义推出的衣服跟首饰,衣服么,就是比如说他今日穿了身青色的长袍,咱们便推出一款跟他所穿的款式相似的青色裙子。首饰么,便是打着他的旗号,告诉客户,这是他送给她们的礼物,让她们买。簪子耳饰项链手链都行,对了,还有胭脂水粉也可以卖。”
她喝了口水,又道,“而且还要告诉这些客户,这些东西的销售额会影响月度花魁宝座的评选,如果在四个月内,没有一次能坐上花魁宝座,这个人就会被直接淘汰,换新的人上来。”
宋瑶枝看向芸娘,眼睛亮闪闪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咱们还可以做惊喜解锁,一旦这个人的营业额达到一定的数量,就可以让他们穿上某件特定的衣服为花钱最多的那个客户弹琴唱曲,或者跳舞也是可以的。而且这些花了钱的人也要形成一个榜单,排名前十的人便可以登榜,登榜名字可以实名也可以匿名。”
芸娘咽了口口水,目瞪口呆地看着宋瑶枝。
她将红杏馆开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是傻子,她能听明白宋瑶枝所说的这些内容能帮她赚到多少钱。
“宋先生,你可真他娘的黑心啊!”她一巴掌拍在宋瑶枝肩膀上,笑起来,“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这样一来,他们平时都不需要出面便就能替我赚钱了,而且无论是花魁宝座看营业额坐,还是后面那个什么解锁的,让花钱都变成了竞争,这就能让京城里这些人疯狂砸钱。”
谁不想成为最有钱的那个,帮着自己看中的花魁解锁惊喜服饰。
谁不想让自己看中的花魁一直荣登花魁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