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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自己爱自己就好。
“我也曾经对她发誓说要给她幸福,却误了她的幸福,连带责误了你的幸福。对不起,对不起,可是说多少个对不起也没有意义。”杨季敏对着河水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便再也不吱声。
两人沉默的走回去、
胭脂住在二楼,早上起来,见杨季敏的房间还仅仅关着,便到街市上买早点。
待她拎着牛角面包个蓝莓酱回来,见杨季敏的房间依然紧紧关闭。
她敲敲门:“杨叔叔,吃早点。”
门没锁,胭脂拧开门,杨季敏呼吸急促的趴在床上,脸憋的紫青。
胭脂猜测这是不是心脏病,急忙拨打救护车急救电话。
同时手忙脚乱的找急救药。
夏特尔小城不大,救护车很快开来,给杨季敏进行了心肺复苏。
胭脂在急诊室感慨的看着这个老人,他一个人,有才华,长的也不差,原本可以过的很好,却被一段情误了终生,悔恨了终生。
可是错误的不是他,也不是妈妈,是那一对人渣,那一对自私自利的人渣组合。为什么他们活的名利双收,有情人却一个英年死去一个孤独一生。
待杨季敏身体好转,胭脂回到巴黎已经是三天后了。她没有到医院准备先回圣米歇尔公寓换下衣裳好好睡一觉。
一出三楼的电梯,就觉得不对劲,直觉有时候是说不出道理的。
果然,殷斐忽然立在走廊,那逆光的冷厉的背影阴森的表情,就像忽然从墙里蹦出来一般。
胭脂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待看出是殷斐,心脏又漏跳了一拍。
脑海中的第一个意念便是逃跑。电梯正好从楼上缓缓而下,胭脂紧急按下开关,电梯门打开,胭脂匆忙迈进去,但下一刻却有一双手按住电梯门的闭合,迅速挤进电梯将她推到电梯里面的墙上。
“你在骗我!苦肉计,对吗!”冷峻的脸蔓延着冰气。眼睛直射胭脂的杏眸锐利的揭开她一连串的谎言。
殷斐的口气是毋庸置疑的,他不需要她解释,解释也是谎话的续篇,他只要她回答,为什么?
“殷斐,你在说什么啊——”
胭脂奔波了两天半很想睡觉好不好,被殷斐推在电梯墙上,使劲的挣扎着,电梯又很快下到一楼,电梯门大开,几个等着进来的人一看这情况,纷纷质问这是怎么个意思,有个中年人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殷斐关上电梯直接按到五楼楼顶,不容分说将胭脂连拉带拖带到顶楼的平台。
“解释!”
胭脂此时已经平静下来,本能的倔强上来,忍了忍,压下火气。她得记住,她失忆了,失忆后她应该是柔弱的,糊涂的,不理会交易这一事实的。
“殷斐,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呀?我就是在医院太闷了,又不能出院,一个大活人总要出去透透气吧。可是走出去我脑袋一阵眩晕忽然忘记自己要去哪,从哪来,就漫无目的的走走逛逛,后来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住在圣米歇尔的救回来了呀。”
“那你住在哪里?两个晚上,三个白天不要和我说你忘记了。”
殷斐掏出银枝烟盒,点上一根烟,审视的疑惑的盯着她表情。
“殷斐,我真的忘记了。我忘记了这几天我在哪过的,忘记了住在哪?只忽然发现自己在大皇宫那里走着,忽然想起自己住在圣米歇尔就回来了。”胭脂无辜的委屈的恐惧的眼神惶恐的瞅着殷斐。
殷斐并不相信,他怎么会相信呢。护工说胭脂上午要吃水果叫她去买,等她买回来,胭脂就不见了,直到晚上都没回来,也没打电话。
昨夜还没回来,
买了半夜的机票赶到巴黎,她以为她随口这几句话就能把他打发过去吗。
殷斐起初怀疑胭脂是不是和大卫在一起,但是他派人查了大卫的行程,大卫早在发布会第二天就去了德国。
他忽然有点怀疑这个女人,他真的失忆吗?
随着这个怀疑一阵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殷斐心上。
“你没有好好遵守合约!”殷斐忽然说道。
自从胭脂失忆后,他们之间从来没提过合约事,他不想再刺激她,也不想再用合约的事把他们之间难得的和谐搞的再发出火药味。
说白了,他不想失去她,至少现在。
现在他特意说出来,就是试探。
胭脂心里一愣,脸上便变了颜色。不过半年的忍功,多年的忍隐她少顷便回过味来。
嗔怒又奇怪道:“殷斐你再说设么?什么合约?”
殷斐依旧死死盯着胭脂的表情,演?你在演?
胭脂委屈不满的扑在殷斐怀里:“殷斐,为什么你忽然变得这样陌生?我好害怕,啊,头疼,我头好疼——”
她双手捂住额头没有气力般靠在殷斐的怀里。
殷斐瞬间有点那怀疑自己是小题大做,也许就是出去玩了吧。
曾经他视她为玩物,为代替,为毫无感情的物品,但生死之间他才知道他还真不能失去她。
就算还是代替,就算还是物品,但是至少除了她还没有可替代的女人。
“头还疼吗?”他揉着她的短发。
胭脂委屈的猫在殷斐的怀里抽抽搭搭不出来:“殷斐你不要在这样吓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以为你有什么想法了。呜呜呜——”
“那,以后还任性吗?私自乱走?”
“不了。我去哪会给你打电话的。”
“乖——”热吻堵住胭脂的唇瓣。胭脂随即搂住他的腰,热切的回应。
他贪恋她的嘴唇,贪恋她的气息,贪恋她像她的一切。
殷斐本来是打算胭脂住院半个月后买张机票让胭脂自己回国的。现在既然自己来了,便准备明天便带着胭脂回国。
晚上,他在阳台吸烟,胭脂端来两杯红酒:“塞纳河的夜景真美。”对面金色的霓虹映进湖水,就像水下也有个金碧辉煌的宫殿。
“恩。”
殷斐搂着胭脂的腰。思绪又神游到记忆里,他搂着她的纤腰在塞纳河的桥上奔跑。雾气打湿了她白嫩的脚儿,她的青春的香气冲进他的鼻子,他一下将她打横抱起跑进现在这个公寓。
那一天他和她激情燃烧,越过边界,偷吃了伊甸园的禁果,他成了她的男人,她做了他的女人。
她哭着趴在他肩膀上说:“斐哥哥,有一天你会不会不要我。”
“不会,你永远是斐哥哥的宝贝。”
“好。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我就去死。”
殷斐捂住她的嘴。她那么年轻,那么稚嫩,那么柔美,那么美好,美好到只要殷斐一看见她就醉了,碎了,他不允许她说死这个不详的字。
可是,两年后,她还是——死了——
不是因为他不要她,却是因为她纠结了另一个他——
“唉——”殷斐长叹一声。
“怎么了?亲爱的,我去给你那件长睡衣披上。”
胭脂踮起脚吻了吻殷斐唇瓣,凉凉的。
“不必了。有一个取暖的方法不妨用用。”
“什么?”
胭脂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殷斐拥在怀里,俯身压在阳台的玻璃墙上。
“啊——这里——会被看到——不要——”胭脂断断续续半推半就的边躲殷斐的索吻边抗议。
殷斐的上衣却已经脱下来甩到一边:“就让老外们观摩观摩——”话没说完就被低喘的亲吻声取代。
他将她抱到玻璃墙边的软椅上,被殷斐的狂乱激吻汹涌而出的电流穿过了胭脂的奇经八脉。
疼痛伴随着酥麻排山倒海般压来,一股叫做迷醉的东西在灵魂中流窜。
殷斐也感觉到了来自这个女人的紧致和奇妙,不管她平时多么倔强,或者真失忆假失忆也好,这是一具柔媚到极点的媚骨方物,令殷斐烈焰灼身吗,一次比一次更深入只嫌不够最深入。
“喔——殷斐,放了我吧,我累了——”胭脂开始求饶。
“叫老公——”他伏在她颈窝低语。
胭脂浑身一僵,迷醉的心竟被这个要求弄的清醒。
他是在问她吗?
殷斐将胭脂抱到阳台的栏杆上:“不叫我可要罚你了。”
胭脂扭头,楼下便是漆黑空空的广场,夜风在窗外游荡低吟:“殷斐放我下来,好怕。”
“叫个我听——”猛的烈焰般的撞击,胭脂又惊又醉:“不——喔——”
“不乖——”殷斐再次忽然袭击。他不曾停歇不曾轻易放缓的刺激令胭脂终于放下纠结糯糯的喊了声:“老公——”
殷斐咬着唇瓣露出一抹笑:“以后每次爱爱都要叫——”
胭脂终于在这惊异又疲惫中紧紧搂着殷斐的腰昏昏沉沉迷糊睡去。
早上胭脂被一阵浴室的哗啦啦洗漱声吵醒。
她伸开胳膊,枕边还有着他的体温。胭脂的心微微有一点落地。
忽然茉莉花的铃音响起,胭脂迅速起身跳到地上翻出包里的手机,她忘记调静音了。确切说,自昨天殷斐出现后,她没来得及调静音就被惩罚睡了。
是杨叔叔。胭脂有点不知所措,赶紧按掉电话,将号码删除。然后发短信问什么事?
很快,杨季敏回了短信:“我干女儿感谢你救了我,你回国前来一趟吧,叔叔身体不好,我们聚聚,见一次少一次了。”
见一次少一次。这句话让胭脂特别唏嘘。
她回了好的。便删除了短信。
殷斐从浴室光着身子走出来:“达令,这么早就醒了,看来一夜没累到你。”
“讨厌。”胭脂随口应着向浴室走去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她该怎么去见杨叔叔一面?
大洋彼岸,中法两国,见上一面真的很不容易。更何况杨叔叔的心脏病不容乐观。
殷斐今天就要带她回国,可是——
靠着门发呆很久也没想出什么办法。
“达令,我有事出去一下。”浴室外忽然传来殷斐的低音炮声。
“哦,好哒。”胭脂回答好时心情竟然一阵轻松。
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进浴室十几分钟了,浴霸还没开。
急忙打开莲蓬头冲了几下,出来穿上休闲装到楼下买个面包便去火车站。
殷斐给他们订的是晚间的机票,胭脂想趁着早上去,下午回来这样只要嫩赶上晚间的飞机就好和殷斐交代。
在巴黎火车站并没与耽误时间,很快便坐上去夏特尔的快速列车。
一小时后,胭脂走在十三世纪的青石板路上,太阳刚刚升到高空,晴朗。
四周都是淡淡的花草香气。
胭脂在路边由老房子改建的门市里买了一大束百合花抱着往杨叔叔的院子走。
还没到,就听见里面传来银铃样的笑声,声音清脆,比胭脂的尖锐清丽。
胭脂停下脚步,往楼上的窗户望去,哥特式窗户的玻璃里面一个窈窕的身影。
杨叔叔说过,三年前他去普罗旺斯出差时救过一个船难的小姑娘,小姑娘当时昏迷不醒,杨季敏帮她找了护工和医院便回到了夏特尔。
那姑娘失忆的很严重,便认了杨叔叔为干爸,搬到夏特尔附近的村庄居住开了个小小的陶艺店生活。
杨叔叔时常和她走动互相照顾。
想必就是楼上在笑的姑娘吧,胭脂按响门铃。
“来了,请稍等一等。”
传来轻快的声音,接着一个鹅黄色的身影轻盈的从楼门里走出来。
胭脂手里的花瞬间掉在地上。
笑吟吟走出来的女孩和自己,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膜胎刻印出来的。或者按现在的技术说是克隆出来的副本。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