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握在自己手里才是做好的

威尔特亲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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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冥河刚才所说的“棋子”又是陷入了沉思,继侯方域之后,再次有人告诉自己,一定有人在下一盘大棋,好像所有的人都是被提前布置好的,都只是为了这盘大棋而活着.

    唯山看过老和尚和老许头下棋。

    一个棋盘,纵横各19道直线,361个交叉。这360个交叉点象征着周天360度,象征着环境,象征着机缘,象征着冥冥之中的天意。

    剩下的一个交叉点象征的就是人谋,人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的人谋。纵横捭阖,所靠的就是这分人谋;千劫百变,所争的也就是这一分人谋。

    正是这一分人谋真正决定着棋局的胜负,决定着所有361个交叉点的归属。

    只可惜,想明白了好多,可是自己,又是这么被华丽丽的丢到一边不管了。

    冥河和老头子互诉衷肠,唯山坐在莲台里无聊发呆,眼前的这十二品业火莲台真是诱人的很。

    《神魔异志》中记载:混沌初开,有一朵创世青莲,孕育了盘古大神。但因承受不住开天压力而损毁,莲心之处结有四枚莲子。分别化为十二品净世青莲,十二品功德金莲,十二品业火红莲,十二品灭世黑莲。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十二品净世青莲,等级堪比先天至宝。但由于没有开天功德,便不为天地所容。在开天辟地之后,便一分为四。莲花化为三宝玉如意(元始天尊所有)、莲藕化为白玉扁拐(太上老君所有)、莲叶化为青萍剑(通天教主所有)、莲土化为九天息壤(女娲娘娘所有)。这才有“红花白藕青莲叶黄土,东方四圣原来总一家”的说法唯山对于这句话还算有点了解,老萨修仙界的流派,讲这魔道时,便说过另外一句“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原来总一家。”指的是魔道当中的白莲教,血腥会,鬼将门,三教源出一流。拿这话请教过老头子,老头子直接翻个白眼撇撇嘴说道:“不过是人界的勾心斗角而已。”话说的莫名其妙。

    所谓“不告而拿,谓之偷也。”当然了,唯山的脸皮本来就厚,再加上老许头的熏陶,老头子的强化训练,那脸皮的厚度绝对达到了九转境界。

    轻轻地跃出莲台,唯山四下张望,空中的四象全都飞到了那出裂开的山缝中,只有春秋古碑静静地悬在空中,马伯等人站在那座小庙旁朝自己张望,老婆大人还在朝着自己挥手。

    当下抖出长生塔,对着莲台喊道:“收。”莲台像是受到了感应,身形急剧缩小,径直的飞入塔内。

    唯山立马装作没事人似的收了长生塔,还故意的理了理头发,老头子的鄙夷的声音就从空中飘了下来:“丢人丢人,想拿就拿呗,装什么正经啊。跟着老头子这么多天全白学了?。放心拿吧,冥河用不上那玩意,就送给你了,做个防身的法宝。”

    唯山当下被抓了包,很是尴尬的挠挠头。冥河大笑着说道:“小娃娃想拿去就直接拿去,跟老夫可别客气,父神说得极对。这东西对老夫来说,一点用都没有。所以,就送你了,可别跟我客气啊,你应该多跟父神学学,胆大心黑才是出门闯荡的必备要求,小娃娃,道行还是差点了。”

    不理会这对父子真知灼见的言论,直接飞到了小庙旁。只见众人在门外肃手而立,却无人进去。

    唯山嘿嘿的笑道:“你们怎么不进去啊?都呆在外面干嘛?”紫烟分明是在偷笑,脸绷得严肃,只是嘴角一直在抖动,不就是刚才自己的糗事吗?

    老许头谄媚的朝绍璟举了个大拇指表示夸奖,继而说道:“陛下,这里面供奉着天帝的一尊木像,按规定,我等是没资格入内的,恐怕只有您和那两位有资格进去。”

    “还有这讲究?”唯山有点奇怪,这庙也不大,一座小小的不知什么材质盖成的小房子,门口处只有一扇小小的黑漆大门,门上连个匾额都没有。看惯了长生殿的高屋建瓴,唯山看着这座小庙,怎么看怎么不相信天帝的木像会供奉在这里。这大概是天下最简陋的一座天帝庙了吧?

    “陛下,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御赐西府四个字不是天帝题的,至于玉京山这三个字确实是鸿钧道祖的写的?”老许头一脸的深意。

    唯山笑道:“好了,考许头。您也别藏着掖着了。这天地间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上古洪荒总归是离我太远了,这得靠你了,你可了是小爷的首席大秘。”

    老许头得意的朝着众人拱拱手,一脸显摆的说道:“陛下这股聪明劲,就是回到了上古,也是不吃亏的。哈哈,老臣就给您好好说道说道。”

    上古时期,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说的便是妖族天庭在的时候,帝俊之子十个三足乌每天东升西落,回到的地方便被称为西府。于是帝俊曾书写“御赐西府”,来加以恩崇。至于玉京山,确实是道祖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方和这块石头,才加上了“玉京山”。

    只是,道祖看到的玉京山,和金乌所在的西府却又不是一个地方。

    这话有点绕了,老许头尽量说的慢些。唯山却是笑道:“自然不是一个地方了,甚至都可以说血海,西府,玉京山都不是一个地方,却又都是一个地方。有人囚禁了冥河,填平了血海,种上了扶桑树,这里由血海成为了西府。后来妖族覆亡以后,洒下了九天息壤,将这扶桑树树干做成了这座小庙,再次以大神通移来了那座山,这里又成了玉京山。哈哈,有趣,是沧海桑田吗?”

    这个老许头说不出来,御赐西府还在,玉京山的孤峰还在,血海仍旧在涌动。只是,这里到底是谁做的?是鸿钧道祖吗?

    吱呀一声,唯山一把推开了小小的庙门,一阵灰尘吹了出来,像是被人遗忘的历史布满了尘沙,却是那么的深邃。至少唯山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帝王气息,是天帝的吧?

    一挥手,一阵风吹进了小苗。呼呼的风声飘过,吹走了所有的尘埃,唯山扔进去一颗夜明珠,明亮的光亮照的庙里一阵通亮,小庙确实好小,里面除了一尊木像,一座案台,似乎再无他物。

    案台上的一尊木雕像,斑驳不堪,完全看不出样子,一个碎裂的玉牌那么静静的躺在木像的脚下,唯山拿在手中,仔细看了半天,只有一个简单的三足乌的轮廓。案台旁边还立着一只泥塑像,隐约能看出是一个道士的模样。这塑像手里端着一个玉碗就是这么举着,腰里还别着一块破布,像是也有些年头了。

    那碗里居然还有水,确切的说,是三光神水,唯山只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不知怎么的,就这么从那泥像腰间取出了那块破布,轻轻地沾了些水,仔细的擦拭着那尊木像。

    只是时间终究是最锋利的兵刃,木像的表面早已坑坑洼洼,唯山却是不管不过,一丝不苟的擦拭着木像的身体,又是沾了点水,擦拭着木像的脸面。

    “对对对,左边还有点脏,还有下巴那里,最好把眼睛也擦一遍,这尊木像最神采的地方莫过于那双眼睛。”一个嘶哑的声音在身后陡然想起,沧桑古朴。

    唯山微微的笑了,似乎早料到了这一切,丝毫不惊讶,乖乖听从着那人的话,轻轻的擦拭着木像的眼睛。

    “咦。”唯山看着那双眼睛,又是笑道:“确实出彩的很呐。”

    只见那双眼睛不知有什么材质制成,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眼珠子像是活了一样,唯山还发现了那眼珠子里似乎还有三足乌的虚影。

    “真有趣,你是怎么猜出来的?”那声音又是问道。

    唯山望着那双眼睛,眼睛里的三足乌虚像渐渐变得清晰,轻轻地抖动着翅膀,像是要飞出来一样。用手指着那眼睛,轻轻笑道:”就凭这个。”

    “就凭这个?”那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的不相信。

    唯山伸出手,捡起那枚破碎的玉牌,说道:“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这玉佩刻着三足乌,而且上面的气息都是洪荒时代的,想来神界天庭的人是不会有的。

    我看到木像,便已确认这一定是一尊帝王的木像。因为我就是天帝,我感受得到他身上浓烈的帝王气息,只是他身上的帝王气息又不是我所熟悉的那样。我居然嗅到一股霸气,是一种不惧天地的霸气,我想这种霸气不是仙界天帝才会有的,昊天算是个仁和的帝王,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会有这种气息,妖族天帝帝俊,这才是纵横过洪荒的人物。”

    泥像明显的激动了,身上的泥土刷刷再往下抖动。

    唯山又是笑道:“至于您老吗?我斗胆猜测您应该是妖族天庭的御前天师邱宏济邱天师吧。神界天庭的四大天师中的许旌阳对您可是推崇至极。只是您出身妖族,来路不正,一直受到神界其他之人的排挤与打压,打压的理由无非是妖族欲孽罢了。据闻,当年妖族天庭被攻破的时候,最后仍然在抵抗誓死不降的人便是您了。就凭这份忠心,道祖才留下你一命。也是凭这份忠心,我想能有资格守在帝俊身边的人除了你在没别人了吧。”

    “哈哈哈哈”那泥像一阵大笑,面上的泥土随着笑声落了一地。咔擦一声,泥像裂开了,一个须发皆灰,头大如斗的道人走了出来,这道人一身红色符文道袍,手里握着一把拂尘。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唯山,绍璟丝毫不惧怕他的目光,迎着看了回去。

    那人看了半晌,突然笑道:“你没帝俊身上那种杀气,帝俊也没你身上这种灵气,现在能活下去的人脑子灵泛更重要些。”

    唯山默然不语。邱宏济却是说道:“昔年道祖毁灭了我妖族,却不想绝了妖族的希望,见我在天庭过的艰难,便改造了一下这个地方,为帝俊建了个小庙,又令我自封经脉守于此地时,曾说这天地间不久将有一场大乱,这场大乱可能会绵延万年。还说会有人来找到这里的,要我在此处安心等着,这人会是所有仙家的希望。”

    “小子,我且问你,你凭什么会是仙家们的希望?”

    唯山看了他一眼,静静地说道:“就凭我是天帝就足够了。”

    邱宏济反而大笑道:“哈哈,是我看走眼了。你不仅比帝俊多了灵气,还有霸气。问吧,我会知无不言的。”

    唯山却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尊木像,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只把颀长的背影对着邱宏济,天空色永远红色的光此刻将唯山的背影染得血红,背上绣的那条黑龙长牙五爪,被映衬得甚是狰狞。

    邱宏济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看着那尊木像。蓦的,才开口说道:“他还活着。”

    “我知道,眼里的三足乌虽然不真实,却总归是在飞着。不落地的三足乌,自然还是活着的。你要去找他吗?”唯山反问道。

    “不会的,我求你也莫去找他。他如今这样挺好的,失了帝位,甚至失了一切,却总归是活着,还在自在的活着。不要再把他牵扯进来了,这次的事情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邱宏济是在恳求,跪在地上磕着头的恳求。

    唯山叹了口气说道:“我不会找他的,可是命运的手又岂能琢磨,我生怕有一天,不是我去找他,而是他来找我。”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邱宏济哆嗦着身子趴在地上不住的哀求。

    洛阳城里,还是那间荒废的庙宇。一个打着瞌睡的老乞丐忽然张大眼睛,精光毕露。随手拨开拿杂草堵住的窗户,明亮的天空中,那轮太阳高高的矗立在正中央,一道刺眼的阳光照在眼睛上。乞丐难受的闭着眼睛,轻轻地揉了揉,转个身子,又是躺倒在干草堆翻身睡觉去了。

    我们的命总该是由我们掌握才对,帝王也好,乞丐也好,自己握在手里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