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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你来的那个世界。”
回去吗?顾念回答不上来,刚来的时候想吧,现在,有些不确定了。
“你一直生活在这里吗?”顾念没有回答,而是问起南希。
南希沉默了一会儿,也可能是在思考怎么回答。
“这里被称为不归地,在北方,有一片大陆我们叫它神圣平原。那里……”
在不归地的北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就是南希口中所说的神圣平原。那里生活着很多兽人部族。翼虎族,狮子族,兔族,蛇族,鹰族,猎豹族,鬣狗族,幻音虎族,猫族,角熊族,棕熊族,麝牛族,银狐族,黑狼族,象族,这些部族分布在神圣平原的各个地方,他们以打猎平原上的低等动物为生,他们群居,有一定的智慧,崇拜平原神。平日里部族之间偶有争斗,但不至于大规模屠杀,不然兔人一族早就灭亡了。
每年的春季,他们会把变身失败或者不完整的兽人祭神,南希他们就是被选中用来祭神的。
祭神当然不会让这些兽人安好的活着。不归地和平原之间是一个巨大的裂缝,被兽人们称为罪恶之渊。深度无从考究,宽度到不是很宽,重点在于裂缝的上空常年烟雾缭绕,视线受到强烈干扰。也正因为这些烟雾,神圣平原的兽人们并不知道不归地的存在。不归地是来到这里的兽人自己起的名字。
春季第一朵花开的时候,兽人们会从部族里选出三名无法变身的兽人,如果数量不够,就会用变身不完整的兽人来代替。这个选择实行轮流制,每个部族一年。其实无法变身的雌兽很多,但是她们大多坚持不到春季的祭神就会崩溃,从而被提前杀掉。也这是顾念在不归地只接触到雪浓一个雌兽的原因。
在神圣平原的兽人们眼中,只有在春季的时候,把无法变身或者变身不完整的兽人投入恐怖的罪恶之渊,才能平息平原神的怒火,保佑平原一整年风调雨顺食物充足。相传,这个罪恶之渊是平原神救助兽人时被死神伤到的痕迹。那些无法变身和变身失败的兽人都是死神留在平原的手下,他们会给平原带来破坏,用他们的身体可以治好平原神的伤。
这条被兽人们称为罪恶之渊的大裂缝,上面很宽,下面却很窄,而且底下没有烟雾,被用来祭祀的兽人们,如果幸运的没有摔死,只要能撑过裂缝中间那段毒瘴地带,跨越到对面,就可以在不归地活下来。这对于没有成年,只有十几岁的兽人来说无疑是艰巨的。
这条裂缝很长,不归地的外围三分之二都紧靠裂缝,剩下的三分之一就是希望森林南面的那片海。兽人们经过九死一生来到不归地,想要回去更是难上加难。第一个成功活下来的兽人也许感到了孤独,在艰难熬过一年后,选择救助被祭神的兽人。就这样一代一代的传下来,不归地的兽人渐渐多起来。
到了不归地的兽人会渐渐失去变身成人的能力,这样一来,他们需要的食物更多,兽人多了,食物少了,争斗必然出现了。再后来,就形成了刚到不归地的兽人要给早来的兽人提供食物,时间一久,二次争斗也开始了。逃过祭神死亡的兽人不可避免的死在争斗中。
直到南希的出现,他发现了盐湖,长期食用盐湖的盐,可以保持变身的能力。为了争夺盐湖的归属权,这些兽人又一次斗争,最后活下来的就是顾念知道的十三个兽人。看似平静的过了三年,南希他们还是把另一群兽人杀掉,彻底解决后患。
盐湖的重要性可想而知,把盐湖的位置告诉顾念的南希,当初也做了完全的准备。在这个没有雌性兽人的不归地,顾念的重要性仅次于盐湖,没有雄性兽人会对顾念的存在无动于衷。
南希一手策划了所有的事情,从雪浓崩溃之前就在策划,带着顾念出现在旧日森林里,观察卡叶他们的反应。把顾念带去兽人交易的地方,直接刺激其他兽人,让他们难以继续隐忍下去。
在顾念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南希策划了不归地最后一次斗争,以对方完败结束。这也是其他兽人虽然对顾念有那么一点想法,却不敢真正和南希撕破脸的原因。任何时候,强大的武力和智慧都是凌驾于他人之上的绝对优势。
当然,南希不可能把自己所有的打算和想法都告诉顾念。
听完南希的话,顾念才明白为什么在这里只看到少量的兽人,而且种族都不一样。为什么南希他们每一个人形的时候都保留一小部分动物的特征,为什么这里没有雌性兽人。也渐渐明白为什么这些兽人智商不低,生活却如此原始。十几岁刚刚变身的兽人还是个少年,这个时候的兽人才开始跟着部族的人学习捕猎寻找食物,能学会的东西很少,像白白这样懂得草药会看病的兽人就是个奇迹。也正是因为这个,白白才能在这里很好的活下来。
虽然对神圣平原充满好奇,顾念却不想去那里生活。她更喜欢人口稀少的不归地,尤其是从南希的口中得知,整个不归地就他们几个兽人,心情更是愉快了,感觉整个旧日森林就是她家的后花园,希望森林是前院。如果不考虑自然原因,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她都可以横着走了。此时的顾念已经忘记,在不归地的西面,还生活着凶猛的老虎和狮子。
顾念想着北方的神圣平原,南希却想着顾念的话,心里对顾念出现的地方开始重视起来,他可不想哪一天突然找不到自己的伴侣了。那地方好像是在东巴的领地里,等春季的时候,要想办法把那里划到自己的领地里,不安定的因素还是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为好。
油灯昏黄,照在南希的脸上,高挺的鼻梁在另一半脸上留下深深的阴影,使得一只眼睛柔和温暖,另一只却充满危险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