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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教
走下海景酒楼,陈道海盘算着要先去哪里溜哒。对了,反正现在无事,不如就去这陕甘一带的清真寺走走,看看这别样的风光,离那齐林远些。
循化地界内最大的清真寺乃是孟达清真寺,位于孟达天池旁。它没有阿拉伯清真寺所固有的石墙、圆屋顶、塔楼等标志,映入眼帘的倒是中国传统的木结构楼阁式建筑。因孟达清真寺与西安西觉巷清真寺乃是中国唯一的两座中国式的伊斯兰寺院。故但凡游览天池的游客,都必到孟达清真寺观光一番。
陈道海并未直接入寺,而是上至天池山往下俯视孟达清真寺,嘴中不住地赞叹不已。整座寺东西长2百余米,南北宽50米,总面积超过15000平方米,全寺分5进院落,每进庭均为四合院模式,由楼、台、亭、殿组成,气势不凡。其庭院布置可以说在中国清真寺中别具一格。
第一眼便能见到位于整座寺中轴线上的一座塔,高三层,八角。在阿拉伯传统清真寺院内,这三层八角塔一般都是四座,各占东西南北四方,唯独孟达与西觉巷的清真寺不同。
陈道海不再耽搁,直接下了天池山入了孟达清真寺,迫不及待地游览起来。
第一进院最醒目的乃是个高3米的木阁楼,楼上摆放着历代掌教的随身之物。
第二进院最醒目的乃是明代所刻‘天道在穹’的石牌坊,石牌后有座冲天雕龙碑,碑阴刻有宋代书法大家蔡襄所写之‘道法无穷’四个大字。
第三进院落中比较醒目的便是那座三层八角塔,名曰清心塔。
第四进院中央,建一真亭一座,又名凤凰亭。主亭六角形,两座边亭为三角形,袭中国传统木牌楼手法,三亭相连,有如凤凰展翅,风格轻巧,极富庭园趣味。其南庭有黄杨木雕镶“寿”字屏风12扇,北庭有唐天宝年间的《创建清真寺碑记》。
陈道海一路逛一路欣赏,不知不觉地便到了最后一进院落。刚想全部观赏完,旁下里斜冲出两名教徒,把陈道海给拦了下来,说道,
“这位施主,里面不让进了。”
“为什么?”
其中一名教徒答道,
“里面是我们的总掌教马明心在讲经,非我教中人勿进。”
另一名教徒更是恶语相向道,
“我看你这人应是老教派人刺探的人,不把你的一条腿给打断你是不走的。”
陈道海刚被齐林给逼得狼狈不堪,气正在火头上,被新教一拦,更是勃然大怒:
要是好言相劝也就算了,居然如此对待自己,是不是看自己今日挺衰的?
陈道海打心里是看不起这两名守卫,想硬闯而过时,却见恶语相向之人吹了声口哨,从院落里冲出三十名新教教徒来,个个手拿木棒,气势汹汹地奔自己而来。
陈道海远眺了一番,从里面还有人不断地奔出来,个个头戴白毡帽,身穿白布夹,就如那夜晚涨潮的潮水般壮观,约摸起码又有百来号人。
陈道海见他们人多势众,用武不行,只好先行撤退再说,总之今日逃跑惯了。
跑出孟达清真寺好几百米,看不见了追兵后,陈道海马上折返回寺。他可不是那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想进便要进,谁也拦不住。
当快到第五进院落时,陈道海不从正路走,拐至小路前进。才走上没几步,陈道海眼尖,瞧见了两个暗哨,此二人在一处假山的石洞内聊着天,并未发现陈道海。于是陈道海迅速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二人的黑甜穴。
翻墙而入后,陈道海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自言自语道,
“不让我进我偏要进,看你们能把我如何。这里面定有玄机,待探查一番再作打算。”
第五进内只一座礼拜大殿,屋顶覆以蓝色琉璃瓦,飞檐斗拱宏大,四周镶嵌着大型木版雕刻中、阿文《古兰经》各三十幅,大殿内可容纳一千人作礼拜。见殿口站着数十名看守者,陈道海便绕道至殿后,那里防备松点。透过木窗往里瞧,只见里面大约有近千人左右,围成个大圈子,在中间那个所谓的总掌教马明心的率领下,做着哲合忍耶。
一千多人随着节奏忽高忽低地吟颂着念辞,念辞中有几十处的肯定与否定,当念到肯定时,千余人的头同时向左甩头,高声念唱着,印安拉乎——只有真主。念到否定时,千余人的头同时向右甩头,高声念唱着,俩依俩罕——万物非主。
念到高潮时,殿内的多处明灯纷纷熄灭,只剩些香火在发着微微的亮光,而那些教徒们也都已到了如痴如醉的境界。从他们身上陈道海充分感受到伊斯兰新教的神秘色彩,一种浑然说不清楚的感觉在腐蚀着自己的神经,大殿内的吟唱声声声入耳,在耳边不断地闪动着,以致人变得有些迟钝,开始陷入意识模糊状态。
正自迷糊之际,后背一紧,有人拿着刀顶在自己后面。陈道海总算清醒过来,此时自己身后站着六名新教徒。
被押入大殿内的陈道海,被千只眼睛注视着,那些人都把陈道海当作奸细,眼中只有敌视的目光,看得陈道海毛骨悚然。
有人提议道,
“尊贵的总掌教大人,请允许我们把这老教奸细给杀了吧,让他的灵魂得到安拉的宽恕。”这句话顿时引起殿内千人的共鸣,那排山倒海似的整齐如一的‘杀’声,喊得陈道海身上直起疙瘩,不由有点后悔,没事硬闯这大殿,真是倒霉极了,归根到底都是那齐林不好。
宗教分子一旦狂热起来,那真是六亲不认。陈道海赶紧寻思着脱身之计。从总掌教马明心身后走出来一人,他对马明心说道,
“师傅,这个汉人乃是弟子的救命恩人,他此次来我孟达清真寺,并非故意想刺探。还望师傅能饶他一命。”
陈道海听到这声音,顿时松了一口大气,幸好这苏四十三及时赶到,不然自己就要魂归天堂,去见义父了。
本来是背对着陈道海的新教总掌教马明心正面转向陈道海,并仔细地看了下他的样貌,然后友善地说道,
“你救了四十三,那你也就是我们新教的朋友了,来来来,一起坐下参加这次的打依尔吧。”
陈道海本不想坐下,可见四周的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坐在苏四十三的身边,开始聆
听这新教道祖马明心的布道。
只见马明心翻开桌上的五言的赞圣诗《穆罕麦斯》,以其独特的口音,带着强抒情的感情念着:
你们听啊,天空中有我的位置,大地上有我的国土。我有骑乘,我有学堂,我看见翠绿
世界。一切圣徒都是我的教下,一切学者都听我呼唤——我的话语里没有谎言!
。。。。。。。。。。。。。。。。
陈道海这一坐便后悔起来了,有没搞错,简直是在活受罪,盘膝蹲坐于地很难受的,又碰上这姓马的家伙说话说得又长,苏四十三的长舌功跟他相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听得自己更加昏昏沉沉,身子左右不住地摆动,差点没瘫倒在地。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直到了五个时辰后,陈道海终于在半朦胧状态中听出了马明心的结束语。
。。。。。。。。。。。。。。。。
对于痛苦的心灵,这宣言有着不可遏止的力量。被压迫的人渴望着奔向这面大旗,冲出
苦难的压迫。让心灵自由,让心灵痊愈,让心灵呼吸喘息,让心灵先去天国——舍了这受苦
人的身子给这坑人的世道,让心沾一沾主的雨露吧。
“讲得太好了啊,”陈道海兴奋异常地大鼓掌,这一鼓掌马上带动了其他教徒的掌声,顷刻之间大殿内响起了密集且热烈的掌声。陈道海这叫好声可不是因为他马明心讲得好,而是因为他终于把这长篇大论给讲完了,自己总算可以不要再蹲坐在地上了,这一坐可把自己的两腿都坐麻了。
苏四十三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陈道海后,附在马明心的耳旁耳语了几句,之后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模样的马明心便朝陈道海招了招手,示意陈道海随自己入心禅阁---孟达清真寺内由总掌教居住的地方,有事详谈,陈道海在千余名新教徒的注视下尾随着马明心进了心禅阁。
心禅阁内,坐着五个人,三个是陈道海见过的,马明心、苏四十三、贺麻路乎,另两人陈道海从未见过,可能是新教内的掌教吧。由苏四十三率先开口说道,
“陈兄弟,我们新教总掌教马明心马道祖从我这闻知你智谋过人,胆量出众后,便想请你来此一起商讨。皆因我新教近来受到老教严重的挑衅,颇感头痛。这另外两个乃是掌教韩二个、祁里。”
“你们自己是何意见,我倒想先听听。”既然被新教中人给请了进来,也只好帮他们筹划筹划。
“韩掌教与祁掌教的意思是再次上门去找循化老教总掌教韩济哈理论,要求他们停止对新教的敌对行动。而总掌教、贺麻路乎及我的意思均是要找上官府,要求他们出头。光是找韩哈济谈,可能没什么作用。”
陈道海听完苏四十三这一席话,放在心头痛骂这些新教的头头,还真是愚不可及,指望着老教高抬贵手与官府出面化解都是想入非非而已,这不摆明了与虎谋皮嘛。
为求脱身,陈道海还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们这些提法都非万全之策。你们新老教之争非坐下来和谈可以化解得掉的。所谓教门之争,非单纯只是一丝意念之争。它是更全面的社会;充满着利益地位之争。
循化撒拉族共千户人,你们新老教之比乃是多少?”
贺麻路乎简练地答道,
“八百户与二百户。”
“既然相差悬殊,何必再与老教和解?官府都是站在老教这边,老教可是经营了数百年了,根深蒂固,且与官府勾结甚深。
你们请来了白莲教的人,又何必再示弱。依我的意思,借重白莲教之力,彻底铲除老教在循化地界内的势力,来个斩草除根,统一循化地区的教门。”陈道海历来都认为在己方强于敌方之时,定要毫不留情,绝不给敌人半点翻身的机会,该硬便得硬。
听到陈道海的提议后,五人都陷入沉思之中。两名掌教率先发言道,
“听陈兄弟所言,实在是太激进了点。如此绝情,杀戮同是伊斯兰教弟兄,会遭到安拉的报应的,还是再想想有没有其他的法子吧。”
苏四十三也想了片刻对马明心说道,
“道祖,我非常同意陈兄弟的所言。近年来我新教与老教冲突已是日益严重,不断有流血事件发生。前几日清水工新教徒哈尔玛*哥里发便被老教几个信徒活生生围殴致死,那几个凶徒占着有土司府的撑腰,光天化日就敢行凶。若再不采取措施而任其发展下去,可能我们在循化的优势将不保。越早动手把老教势力逐出循化对我们越有利。”
贺麻路乎插口说道,
“是啊,光看这韩济哈与土司韩煜有关联,我们新教便吃了个暗亏,土司的人处处肘制我们新教徒。”
两名掌教见马明心有所动容,不由着急地齐声劝说道,
“道祖。。。”
马明心却是挥手打断二位掌教的话语,不发一言地闭上双眼,进入一种冥思状态。整个人的面部在瞬间如同雕塑般凝结,失去了活力。时间的威力开始逆施,皮肤急速老化,本来光滑无比的面容出现了多处皱折,头发也迅速从乌黑至雪白。只眨眼间本来看上去只40出头的马明心呈现出一副衰老之相。
新教四人看在眼里后,都不自觉地低声吟颂起圣经来。
陈道海不信神,可看到眼前这诡异之事,心里也有点犯嘀咕,这新教的总掌教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就不知玩的是啥把戏,把这几个人给吓的。
这一等又耗去陈道海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实在忍耐不住了,陈道海轻声询问一旁的苏四十三道,
“苏兄,你们这位总掌教在干啥呀?”
苏四十三虔诚地对陈道海说道,
“道祖在与安拉进行沟通,要从安拉处取得指示,你还是稍安勿燥。”
又过了一小会,马明心睁开了久闭的双眼,以历尽沧桑的口吻对着心禅阁内的五人说道,
“伟大的安拉给了我们指示,让我们看清了被黑雾笼罩的即将前行的道路,给了我们无比的勇敢与智慧,现在大伙要做的便是与异教徒进行战斗,让安拉的训示遍布整个循化。”
五人听了马明心的这番话后,皆无反对意见,心悦诚服地整齐划一地说道,
“谨遵道
祖之令。”
“有关驱除老教出循化之事皆由四十三来规划,你们先下去协商一下吧,我还有要事与陈兄弟商谈,事关我新教百年后的存亡。”众人皆恭敬地退出心禅阁。
陈道海一头雾水,他新教的存亡,关自己何事?
马明心招呼陈道海坐下后,以一种先知的口气缓缓说道,
“清廷扶持老教,清洗新教,这是整个局势今后发展的必然途径,而进行圣战也可能是我们新教的最终解决方式。为了能把新教的教义留存下来,也让我们的哲合忍耶能继续在这循化一带流传,我要你帮我新教做几件事。”
“做事?我们汉人有句老话,道祖应该听到过。”
“什么话?”马明心知肚明陈道海要说什么话,但还是出口问了下。
“无利不起早!”
“我们新教是不会让我们的朋友吃亏的。你看这样如何:
我遗留下一封信,写明未来你将是我们新教的第二任总掌教,所有教内事务将归你管。我另外加送你十万两白银。”
十万两白银?陈道海有点心动了,这可是个不小的数目,对自己今后的发展大有好处。日后胡庆余堂要扩展,这飞鹰队要收人都要用到钱,光靠胡庆余堂赚的钱有点吃紧,更别提向上官行贿了。至于那新教第二任总掌教的位子陈道海倒不是太稀罕。
马明心清楚陈道海心里在想什么,淡然一笑说道,
“银钱只能帮你小忙,而这总掌教之位则会帮你大忙的。”
“是吗?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有钱好办事,你这总掌教之位又不能给我带来任何的好处,一旦新教遭朝廷禁止,第一个遭殃的新教教徒便是我了。”
“这个好处将会在未来得到体现的,换句你们汉人的话来说就是天机不可泄露。”马明心颇为神秘地说。
陈道海突然又想到个问题,发问道,
“不对呀,你不是新教的总掌教吗?我当总掌教,那你当什么?”
马明心答道,
“既然要驱除老教,必然会跟官府作对。为了新教的信念,日后这圣战必然会爆发。作为总掌教的我更是要为圣战而殉身,舍弃这副臭皮囊,去安拉面前聆听他的尊尊教诲。”说到此处,从马明心的眼里射出的尽是炽热的目光,所能表达的也尽是无比的向往之情。
陈道海冷不丁打了个冷颤,看来这宗教的威力可真够大,能够迷惑人的思想。哪天自己穷途末路了,也弄个什么教出来。
“那你说说要我做什么吧。”
“我有两件事要让你去做。”
“哪两件?”陈道海反问道。
“第一件事便是你要向我保证,新教在你手上不至于消亡,并且需要为我在循化以西的地方造一个拱北,以供新教徒朝拜。”
“拱北是什么意思?”
马明心无任何表情地答道,
“拱北便是你们汉人陵墓的意思。”
陈道海此刻真的很佩服这位回族老人,为了自己的信念,宁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完成。陈道海肃然起敬,尊敬地答道,
“这事没问题,我绝对帮你把拱北给盖起来,而至于新教能否在我手上幸存,就要看那时的我有没那么大的权力了。”
“到那时你是绝对有这个权力的。”
“那第二个条件呢?”
马明心朝外喊了声,
“新贻,你进来。”
陈道海扭头一看,只见从门外进来一小孩,四方脸,棱角分明,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直盯着陈道海,从他那黝黑的脸庞上看不出小孩的天真烂漫,倒是透着几分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感。嗯,这名字有点熟悉的赶脚。
“这便是我的第二个条件。”马明心指着小孩说道。
“你要我帮你照顾他吗?”
“是的,他是我唯一的独子,叫马新贻,现在他虽然只6岁,可未来就是新教的希望所在。我只要求你在新贻10岁的时候,送他回到这循化天池山来,在这里我会让他学到新教信念的精髓,他可能会在天池山上闭关苦修伊斯兰教法,直至你去世为止。”
陈道海一听可不乐意了,有没搞错,这么快就开始算计我身后事了。但陈道海还是忍不住地发问道,
“那你说我什么时候死?”
马明心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这我也不能告诉你。只能跟你讲的是,你富贵逼人,日后定会官居一品,堪比和珅,此命可终你一世。但你命犯桃花,日后必有一劫。”
花榴裙下死,作鬼也风流。陈道海也不太当回事,这天下的神棍可不都是这么一惊一诈的,于是很爽快地说道,
“好吧,你这两个条件我都答应了。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银子?”陈道海很现实地开始索要报酬。
马明心站了起来,对陈道海说道,
“你稍等片刻,等我写下任命信后一起交给你。”
在等待马明心写信的时间里,陈道海终于想起这马新贻是什么人了!
发生在晚清的一起大案,便与这马明心之子有关联:刺马案,号称晚清第一案。刺客张汶祥伏杀时任两江总督的马新贻,虽说当场被擒获,但据说牵涉到直隶总督曾国藩。
注意:1、马新贻,字穀山,回族,山东菏泽人。嘉庆十五年生。
道光二十七年进士,安徽即用知县,除建平,署合肥,以勤明称。咸丰五年,从攻庐州巢湖,新贻击败援贼,寻克庐州。积功累擢知府,赐花翎,补庐州。八年,署按察使。九年,丁母忧,巡抚翁同书奏请留署。十一年,同书复奏荐,命以道员候补。
同治元年,从克庐州,败贼寿州吴山庙,加按察使衔,署布政使。苗沛霖叛,从署巡抚唐训方守蒙城,屡破贼。二年,授按察使,寻迁布政使。三年,擢浙江巡抚。四年,复奏减杭、嘉、湖、金、衢、严、处七府浮收钱漕,又请罢漕运诸无名之费,上从之,五年,擢闽浙总督。七年,调两江总督,兼通商大臣。
九年七月,新贻赴署西偏箭道阅射,事毕步还署。甫及门,有张汶祥者突出,伪若陈状,抽刀击新贻,伤胁,次日卒。将军魁玉以闻,上震悼,赐恤,赠太子太保,予骑都尉兼云骑尉世职,谥端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