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本丸的第四十九天

大叶子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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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住支持正版的小天使就是一顿猛亲!  源重光连火都发不出来了, 发了也没用,最多只能说他们一顿, 难道还能送去刀解吗?都是辛辛苦苦一把一把找来的,还真舍不得。

    所以,今天是谁?

    他向右边侧头,看见一头粉色的短发,头发的主人也睁开了眼睛, 眼睛都笑的弯了起来:“主殿醒了?这么美好的清晨, 不来一点疼痛的纪念吗?”

    源重光胸口一堵,居然是这个家伙, 心好塞……

    视线转到左边,入目的是肩颈衣领下一片光洁的肌肤,还有一头凌乱的紫色头发。

    被说话的声音惊醒,他懒洋洋地收紧环住源重光的手臂,脸颊凑上去蹭了蹭:“哎呀,还早, 我陪主殿再睡一会吧。”说着, 就再次陷入了睡梦中。

    源重光心更塞了, 一个变态一个懒癌,现在的刀剑队伍素质下降的很厉害啊……

    “你们又来打扰主!”

    幛子门被哗啦一声拽开,压切长谷部愤怒地冲进来,见到面前的景象更是火冒三丈:“居然如此无礼!”

    源重光几乎是怀着感恩的心看着长谷部把龟甲贞宗拖下了床, 扔到门外, 被后面跟来的物吉贞宗手忙脚乱地接住:“很, 很抱歉!”

    明石听见嘈杂的声音,哼哼唧唧地把源重光抱的更紧,脑袋一蹭一蹭试图往他怀里塞,被喘不过气来的源重光一巴掌抵住:“干什么呢?”

    明石懒洋洋地掀起半边眼皮,打了个哈欠,声音有气无力的,因为没有戴眼镜而显得眼神十分无辜:“睡觉啊,趁着某个老头子还没来……”

    他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哈,诶,是在说我吗?”

    “哇!今天份的惊喜!”

    紧随其后的是某只鹤充满活力的声音:“髭切殿请你去喝茶!走咯!”

    门口一阵嘁哩哐当的声音,伴随着一群孩子的欢呼和某小短刀抽噎的道歉声,然后像是有什么重物被掀翻在地拖走的声响。

    一片静寂。

    源重光躺在床上,安详.Jpg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沉稳的脚步声进来,一期一振温柔的声音响起:“主殿,您想起了吗?烛台切殿的早饭已经做好了,甜点有您最喜欢的蓝莓大福。”

    蓝莓大福……

    源重光拎开明石的手,坐起来,犹豫了一下:“三日月……差不多就行了。”

    其实每天的近侍都会被其他人联合起来有意无意的排挤,除了短胁们和有粟田口做靠山的一期一振。

    源重光一直知道这样的情况,但是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任由他们闹。

    上次的近侍鹤丸更惨,因为挖了个坑坑到小夜,被左文字家和粟田口家找到理由,揍了一顿后吊在屋檐下晃荡了一整天,临近午夜才被太鼓钟放下来,也错过了挤到源重光床上的最佳时间,只要委屈地抱着枕头在外面坐了一晚上。

    那天顶替了鹤丸的就是一向哈哈哈仿佛失智老人的三日月。

    所以是报复吧……

    源重光默默的想,这样的话,他也算是理亏的一个,毕竟是他同意三日月替换的要求的……

    想到这里,源重光心虚地扭过头,刚好错过了一期一振含笑眼眸里一瞬间嗜血压抑的艳红。

    就……这么关心三日月吗……不过是这样片刻的分离都不能接受?

    什么时候,您才能这样看着我?

    求求您……怜悯我吧……哪怕只是垂怜片刻……

    一期一振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情绪,他从来没有见过主殿眼中的爱意,到底怎么才能……

    “一期?”

    耳边传来源重光疑惑的询问,一期一振迅速收拾好心情,微笑道:“是?”

    源重光皱着眉打量一番俊秀温柔的青年:“你是不是最近很累?好像经常魂不守舍……”

    一期一振打断他的话:“不,没有,我只是在想……明日除夕,该送弟弟们什么礼物。”

    源重光恍然大悟:“这样……那你想要什么?我送你啊。还有明石?”

    他随手披上一件羽织,踢一脚还躺着的明石:“吃饭啦。”

    被褥里的懒癌连手都不愿意动:“再……让我睡一会儿吧……”

    源重光摇摇头,只好带着一期出去吃饭,他们离开后,被子里闭着眼的人揉揉满头乱发坐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关上的门:“主殿,我们都希求的爱,您愿意给吗?”

    叹口气,他咣叽一下砸回被子里:“……嘛……还是睡一会儿吧……”

    长桌边已经坐满了付丧神,短刀们轻快地穿梭着上菜,三日月跪坐在首座边微笑着等待源重光。

    “你……还好吧?”

    源重光坐下后迟疑着问他。

    三日月挽起宽大的袖子,为源重光布置碗筷,一边笑道:“啊……孩子们的嫉妒心,主君不需理会。”

    源重光轻“啧”一声:“主君?前不久还一口一个审神者大人呢。”

    三日月用振袖掩住唇:“哎呀哎呀,您还是这么记仇呀,不是说好不提了吗?”

    源重光冷笑:“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三日月凑近他,吐息温热而暧/昧:“您……忘记了吗?那天晚上您可是哭着答应了我很多事情哦……”

    “咔嚓”

    “哐当”

    大厅里一片碗筷落地的声音,等源重光抬眼看去,下面依旧一片祥和,上菜的上菜,谈笑的谈笑,就像只是集体手滑了一下。

    源重光转回眼,三日月目光在下面一扫,就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收到了不下十个恶狠狠的威胁视线。

    呵,战五渣。

    三日月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继续为源重光布菜。

    身边落下一个影子,甜软带笑的声音响起:“家主真是狠心啊,都不想我们的吗,绿丸想你都想哭了呢。”

    “喂!阿,阿尼甲?!什么哭……我,我才没有哭!”

    下面风波外的膝丸正乖乖扒饭,一下子被从天而降的这口大锅呛出了眼泪。

    髭切眼带威胁的扫过去:“难道是我记错了吗?啊呀呀,年纪大了之后,记性就会不好呢……”

    膝丸只好在众目睽睽下含泪抱紧自家阿尼甲扔过来的锅,为了家主,他认了!

    “是,是的……兄长没有记错……是我……呜……”

    好委屈啊,委屈的好想哭,不,不行,这是阿尼甲给的锅,要带着微笑接受才是作为弟弟的职责啊!

    众人满脸惊悚地看着膝丸包着眼泪挤出一个堪称扭曲的变态笑容,纷纷觉得毛骨悚然。

    源氏这一家……真是看不透啊,危险性很高的样子。

    源重光尴尬地捧着碗,讪笑两下……

    他能说什么?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兄弟一起来啊!有一有二还想有三吗?尤其是膝丸,平常看着一副小哭包的样子,真要说起来的话简直就是鬼畜啊,这样的反差差点把他吓死。

    再加上一个本来就白切黑自带变态属性的髭切……

    要是可以,他希望他们永远以本体形态存在。

    三日月握着筷子的手青筋毕露……失策,忘了这个最大的敌人……

    他定定心,稍稍侧脸,眼角眉梢都带出平安时代的雍容风情,他很清楚自己的优点在哪里,脸颊的弧度勾魂摄魄,那一双含着新月的曼丽眼眸注视着源重光,像是在注视自己一生的珍宝,要把源重光溺毙在眼底:“主……”。

    髭切不着痕迹地挤进他们中间,把那个仗着美色横行的老流氓挡在后面,形状完美的猫眼甜美地一弯:“家主,明天就是除夕,您想要什么礼物呢?”

    源重光瞟了被他挡在身后的那个郁气结合体一眼,淡定侧脸:“啊,是,这样……礼物这样的东西,当然要自己准备才有诚意啊!”

    髭切拉拉肩头滑下去的外套:“这样哦……家主真是狡猾呢……”

    自从跟随这个主君侍奉他以来,烛台切就习惯于在所有的甜点里都加上过量的糖,回想起当初还不熟悉这位主君时,不小心见到他在厨房抱着糖罐往嘴里倒的场景,烛台切就忍不住又往手下正在制作的雪媚娘里撒了一次糖粉。

    “烛台切殿,是在做给主君的点心吗?”

    烛台切没有回头,答应道:“是的,已经做好了,请三日月殿带给主殿吧。”

    三日月伸手接过精致的骨瓷点心盘:“那我先走咯?啊,对了,我刚刚看见外面的花坛被翻得乱七八糟,烛台切殿一直在这里,有看见是谁干的吗?那可是左文字一家辛苦了很久才建造的呢。”

    烛台切惊讶地瞪大眼睛:“什么?等等……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恶作剧,也太过分了!”

    三日月目送他怒气冲冲地撸起袖子远去,慢吞吞接下一句话:“看痕迹,是狸猫之类的动物吧……啊,年轻人真有活力。”

    源重光正靠在二楼的大窗户边晒太阳,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短刀们和某个大太在万叶樱下奔跑玩闹的身影。

    幛子门发出轻轻的响动,源重光没有回头,不一会儿,一团凉凉的东西就贴上了嘴唇。

    源重光闭着眼睛伸出舌尖舔了一口,尝到凉丝丝的甜味,立即张开嘴,示意他把点心塞进来。

    一声低沉短促的笑一瞬即逝,随后是柔软温暖的触感,另一个人的呼吸蛮横地侵蚀着他的空间,源重光茫然地想睁开眼睛,却被一只手捂住:“主君,要专心哟……”

    温热的呼吸缠绕上来,一具带着极淡茶香的身体贴住他,失去了视线的世界,其他的感官就变得十分灵敏。

    他可以听见窗外飘摇而过的花瓣落在窗台上的声音,可以听见屋檐上那只蓝色尾翼的鸟慵懒的啼鸣,听见耳边急促的呼吸,听见不知何处的海浪一次次波涛汹涌席卷而来,带着如同恳求如同颤抖的爱意,还有狂风之后天边一轮明月,在海面洒下清冷的光……

    有温柔的花香停驻在他的唇角。

    源重光喘息着,终于被获准睁开眼,就看见三日月轻轻含上他的唇角,起身时,艳红的唇里抿着一朵淡粉的樱花。

    “就连花都带有主君的味道呢……”

    他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眼里波光潋滟,那弯浅金色的明月也折射出勾魂摄魄的风华。

    “你……”

    源重光下意识想说话,就看见那个老流氓三两下把那朵樱花咽了下去。

    “嗯?”

    三日月带着笑的嗓音十分诱人,尾音还上翘,拿起那盘被两人遗忘许久的雪媚娘:“主君的下午茶,我可是看着烛台切殿加足了糖的。”

    源重光“啧”了一声:“我不是喜欢吃糖……算了。”

    他捻起一块雪媚娘,咬了一口:“又是蓝莓的?”

    三日月毫不见外地凑上去就着他的手也咬了一口:“嗯,真的是蓝莓。”

    源重光无语地看着他,对上那双无辜坦荡的美丽眼睛,又把话吞回肚子里:“说起来,都没看见鹤丸?”

    三日月一脸“诶真的耶”:“对哦,都没看见他。可能是有事吧?”

    源重光怀疑地看他一下:“……这样吗?”

    三日月点点头:“烛台切殿要做很多菜,需要他帮忙,也是可能的啊……”说着,深蓝的眼睛几乎笑成了一道弧。

    源重光不在意地应了一声,边上的人却似乎不高兴了:“跟我在一起,怎么还想着别人呢?我会嫉妒的呀……”唇沿着脖颈的弧度游离到锁骨,轻柔的吮吸带起的酥麻叫他的身体紧绷,想要推拒的手被毫不犹豫捉到一边。

    “三……日月?”源重光的声音有些发颤。

    美丽如月的太刀抬起头,吻了吻他的唇角,面上仍然带笑,可近距离看到他的眼睛,背着光的深蓝色瞳仁暗得像是深渊一样,非常危险,声音却是轻飘飘的:“您今天的事务,已经做完了吧?”

    源重光的心也颤了颤,话中的未尽之意叫他脸烫起来,除了紧紧抓住他的手之外什么动作都不敢有。

    三日月啄了啄他攀住自己的手指,轻声叹息:“还是这么害羞?”

    源重光抬起头,还没看清他的脸,就被按倒在席子上,长发在身后蜿蜒开,那振被誉为天下最美的太刀低头就着这样的姿势吻下去,上来就是凶狠的掠夺。

    源重光顺从地张开嘴,手放在他背上,开始还是虚搭着,吻的太深,腰后的手紧紧按着他把他禁锢在胸前,他透不过气来,不知不觉也收紧了手臂。

    窗台下很暗,源重光看不清对方的脸,身上层叠的衣服一件一件滑落,被冷空气刺激的激灵一下,下一秒,他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樱花的香气深深浅浅地氤氲开来,不知道从哪里飘来醉人的花香,带着森凉的草木的味道,将山峦明月都染成了画卷。

    “明天的礼物,送您一轮月亮好不好?”

    “月亮?……那本来……本来就是我的……唔……”

    最后的话语,一吻封缄。

    而现在……全身一半的血被放空了,为了在时空乱流里保命,他也顾不得这么多,几乎用了全身的力量,这下可好了,估计连张嘴都难。

    那个活像是线稿走下来的青年还十分高兴地盘腿坐在他身边:“大人不想说话吗?你受了很重的伤呢,是我们救了你哟。”

    源重光绝望地瞥了他一眼,所以呢?他现在顶多就能转转眼珠子,还要他起来鞠躬道谢吗?

    他眨眨眼,努力把自己的感谢通过眼神传达过去。

    鹤丸等了半晌,笑容更大了:“大人真是有意思,就这么看不起付丧神吗,连说一句话都不愿意呢?诶……那好吧,谁叫我们这么善良,大人放心吧,我们会把您带回本丸好好照顾的哦。”

    他低下头,温柔地将最后几个词语嚼碎了念给源重光听。

    源重光却没这力气看他表演,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见面前这个青年眼睛一闭,睡过去了。

    鹤丸一愣:“喂喂喂,这不对吧……”

    因为视角问题,源重光没有看见,在火堆背阴处,坐着的另外四个付丧神将这场景从头看到了尾。

    次郎抱着膝盖,低声道:“这个审神者看起来也不好对付啊……”

    石切丸低眉敛目:“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现在那位审神者灵力太弱,本丸就要支持不下去了……”

    骨喰附和道:“很多同伴的伤都很严重,再不得到救治就要碎刀了……”

    药研推一下眼镜:“先带回去吧,等三日月殿他们回来,总能想出办法的。”

    源重光再醒来时是白天,他被一个人抱在怀里,身上还盖着那件白色的羽织。

    “哟,大人醒了?”

    上方传来一个笑嘻嘻的声音,鹤丸不用低头就知道怀里的人已经清醒:“呐,大概还有半天吧,很快就可以回去咯。”

    从源重光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瘦削苍白的下巴和脖颈一片光洁皮肤,他费力地侧过头,看见边上并行着两个高大的青年,一个穿着绿色神官服饰,面目温和稳重,一个……呃……源重光从没见过长得这么高大的……艺伎……

    感觉到源重光的打量,那个装扮华丽美艳的高挑男性提着一把和他差不多高的大太刀,举手向源重光招手:“哟,审神者大人早上好啊!天气真好对不对,真适合喝酒啊……”

    源重光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那振金漆涂绘的大太刀上绕了一圈,又收回来。

    次郎太刀,他进入时政后孕养灵智的第七振刀剑。

    这是他经手的第一振大太刀,因此印象十分深刻,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吸灵力的刀……

    还以为化形的付丧神是那种威严庄重款的,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性格……源重光难以直视地移开视线。

    说起来……既然次郎太刀的付丧神在这里,那么抱着他的这个是不是也是?

    他稍稍侧过头,目光下移,刚好瞥见被主人挂在腰间的雪白太刀。

    银白錾刻的刀鞘花纹,emmmmm,也是很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