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难为1-5

人参福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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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我回来了,看我给你带回来的野山杏子,”张四牛的声音伴随着他“哒哒哒”的脚步声传进来。

    张大牛望向门口,看见了拴好的门,迅速起身把门栓拉开,又赶紧躺回床上。

    “小牛,直接进来吧,门没拴呢。”

    “大哥,快吃,我跟虎子和小猫哥找到一棵野杏子树,这是我挑的长得最好的,一定很甜,快吃快吃。”张四牛像头小牛犊一样冲进来,差点刹不住车,栽到床上。

    张大牛坐起来,接过这几个亮黄的杏子,顺口问道,

    “你吃了吗?”

    “大哥,我不吃,我带回来给你补身子的。”虽然这样说,但是张四牛的眼睛明显不能从杏子上挪开。

    在农家,各种野果子已经是农村孩子们最能够得到,也是最让他们欢喜的零食了。

    “来,大哥吃一个就好了,剩下的你留着慢慢吃。”

    大概就是张四牛这样真切的孺慕,还有其余几个弟妹的听话,让现在的张大牛越来越将自己看作真正的张大牛,不自觉地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张家的长子,融入了这个身份。

    “我不吃,大哥,虎子和小猫哥还在外面等我,我出去玩了。”张四牛狠咽了一下口水,头也不回地又冲出去了。

    张大牛看着张四牛匆匆跑出去的背影,从手里这几个野杏子中,拿起一个,在衣服上狠擦几下,把灰尘和绒毛蹭掉,放进嘴里咬一口。

    嗯,长得不怎么好看,味道很好。至于其余几个,还是给小孩留着吧。这几个野杏子应该是最后晚熟的几个了,今年的杏子应该都落地了,留给小孩吧。

    搜索了一下记忆,张大牛算算时间,野杏子成熟的时间差不多到头了。

    张大牛吃完一个,去后院水缸里打水洗洗手,看见后院两棵柿子树上开始慢慢变红的柿子,心里寻思着。

    这两棵柿子树是张父建这房子时,去山上寻摸了很久找到的两棵味道不错的,还有前院院角的那棵枣树也是当时一起从山上挪下来的。

    大概受过饿的人就想着将能吃的都往家里搬,所以前院后院加起来共有两棵柿子树、一棵枣树、一棵柚子树,可以说除了院门口的两棵桂花树外,其余的树都是能吃的。

    柿子树和枣树头几年半死不活,既不返青,也不结果,开始都以为这三棵树都给挪死了,养了两三年,还是那枝叶悉索的样子。

    张父原本都打算等年后挖了,锯了阴在后院好做柴烧,没想到一开春齐齐地冒出新芽,发芽返青头两年挂果少,果子个头也小,张父为此还堆肥了几次。

    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几棵树每年都能挂满树的果。每年的柿子和枣子家里都吃不完,吃不完的就左邻右舍各家送一些,或者全部晒干收起来。

    不过柿子和枣晒干后,味道真是不怎么样,每年存下来的都吃不完,等于是浪费了。

    张大牛看着两树满满的青绿色果实,记得自己有段时间很喜欢吃柿饼,但是这边好像没人这样做。记忆里还有些做柿饼的印象,到时候柿子成熟了,试试看能不能做成柿饼,免得浪费这纯天然无污染的水果,也给家里几个小孩添样零嘴。

    前院的枣树今年已经下了大部分,树上只剩下了一些晚熟的,等枣树剩下的枣子熟透了,看能不能加工一下,也算一样零嘴了。

    “啊——大牛,救我!”只听见一阵麻雀的叽喳声夹着一个熟悉的尖叫声朝张大牛冲来。

    张大牛一惊,抬头看见一个光团飞快地向他扑来,后面紧随着的是十来只灰麻雀。眨眼的功夫,光团已经到跟前了,张大牛顺手拿起一把竹扫把,挥舞着赶走了那十来只麻雀。

    “来,说说,你干了什么坏事。”

    光团慢悠悠地从张大牛身后绕出来,怯生生地开口说,

    “我,我没干什么坏事。”

    “那这些麻雀无缘无故地追你?给我说实话!”

    “我,我就是看见一只小麻雀非常可爱,跟它玩了一会儿。”

    “是吗?”

    “是的,我跟那个小麻雀一起玩儿,谁知道那几只老麻雀怎么凶?它们肯定想吞了我才追我的。”

    “真的?它们能吃掉你?”张大牛一惊。

    “真的,我现在的状态很吸引那些动物的,动物比人的感官更灵,看见我就想吞了我。”

    “那你以后少跑出去,被什么一口吞了怎么办?”张大牛听完,确实没闯什么祸,这才放下心,告诫道。

    “大牛,大牛,给我找个身体吧。今天我出去玩的可开心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接触活生生的世界呢。”元宝撒娇道。

    “看你表现吧,你太顽皮了,我担心你有了身体会更胡闹。”

    “大牛,大牛,我有了身体以后肯定不会胡闹,我保证!”元宝央求着蹭蹭张大牛的肩膀。

    “我考虑考虑吧。你对身体有什么要求?不会夺舍吧。”

    “怎么可能?单不说原身体还存在意识,肯定会反击要是遇到意志坚定,意念强大的,说不定我还会斗不过,自身受损。

    就算我争成功了,世界的意识也会本能地排斥我。要知道既然我们已经进入这方天地,就已经将自己置于这方天地的规则之下,潜规则就是得按这地方的规矩办事。

    要是乱来,就会被世界意识锁定了。

    所以我是在原张大牛完全同意的情况下,才能把你放进这方土地,算是等量交换,不然谁会接纳不是自己孕育的生命体。

    我也是一样,虽然我不会直接被毁灭,但是接下来这具身体就会各种不顺,说不定喝水都能被呛死。

    所以要么你能给我找一个刚刚断气还有余温的身体,要么就找个我能掌控住意识的身体,我躲在里面就算掌控了身体,也不会被发现。”

    “可是这合适的身体可不好找,我总不能到处去问谁快死了,预先守着吧?难不成找个死刑犯,还是死婴?”

    死刑犯到处走肯定会被追查,要知道古代罪犯可都是得受墨刑,在犯人的脸上或额头上刺字或图案,再染上墨,一走出去立马得被追杀。

    至于夭折的孩子,谁家生孩子会叫我个大男人去围观,还碰巧遇上夭折的孩子。就算这条路凑巧成了,抱个婴儿回来,怎么跟别人解释身份来历?更别说后续数不清的麻烦事。

    “我不要人的身体,人的身体更容易被世界意识注意。现在我只能压制住动物的意识,寄留在动物体内也可以不被发现。”

    “那就好办多了,动物没有那么引人注目,但是我也得看你表现,我还真担心你有了身体,得意忘形。。”

    “好,好,不急不急,等你休息好了,随便帮我找找就可以了。”元宝谄媚地答应道。

    “行了,行了,回房去吧,我也歇不了几天了。”说着,张大牛转身向房间走去。

    “那我再让你‘病’几天?那就可以继续歇着了。”元宝落在张大牛的肩头提议。

    张大牛赶紧拒绝,“那还是别,我这半个月都感觉自己生锈了,太无聊了。我这当家人可真是天生劳碌命啊,还是找点事做舒服一些。”

    “元宝,马上就正午了,他们快回来了,你赶紧回空间去。我也赶紧吃点东西填填肚子,他们做饭实在是太缺乏想象力了,什么都往锅里一扔,一焖,熟了就端上桌了,半个月来我真是吃够了,等我‘身体好了’还是教他们把饭做好吃一点,不然我绝对受不了。”

    ……

    稻田里。

    张二牛看着时间差不多到中午了,招呼几个弟妹回家。

    几人跟对面田埂上的李大叔招呼了声,就扛着农具往家走。拂水村里,王姓族人的田集中在一块,靠在距离河近处的地方。后来迁进来的外姓人买到的田地,都离河远一些,跟河水之间隔着王家族里的田。

    张二牛几人经过村长家时,正好遇见村长媳妇刘氏急匆匆地出来。王家族里通常跟隔壁的大刘村、小刘村通婚,所以村里的刘氏有好些个。

    张三牛最机灵,首先叫了声婶子,张二牛几个也赶紧叫了声,听刘氏应声了就准备继续往家走,被刘氏叫住。

    “哎哟,二牛三牛大妹二妹,回家呀,我听你们叔说你们大哥好些了。昨儿你二庆叔托人带话说,今儿下午他会回村一趟,晚上去看看大牛。今儿太忙,我刚刚想起来,本来打算现在去给你们递话,正好遇上了,可真巧,你们记得跟你们大哥说,别忘了啊。我厨房里事还没做完,就不过去一趟了。”

    刘氏嘴快地一通交待,又风风火火地进院子去了。

    “诶,知道了。”几人只来得及答应一声,话音没落,刘氏的背影都已经看不见了。

    “走吧,赶紧回去吧。”张二牛出声说,几人继续往回走。

    很快就到家了,几人将锄头等放在院墙边。张大妹和张三牛打水洗手进厨房开始做饭,张二牛和张二妹将农具归置好,放进柴房里,洗洗手收拾饭桌。

    以前家里分工很明确,两个女孩子基本上不用下地,张三牛张四牛还小,也只是偶尔帮帮忙,地里的活主要就是张大牛和张二牛干。

    张大牛换了芯子后,觉得两个女孩完全不下地,还有张二妹老实的性子,已经让张大妹有了拈轻怕重的苗头。家里的活也大部分推给了二妹,虽说活并不算重,但这个习惯已经很不好了。

    张大牛觉得,自己不至于逼着两女孩拼命干活,像村子里有些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一样,把女孩当成牲口使,但绝不能让她们娇生惯养,农家姑娘就不能养成娇小姐的做派。

    张家不过是个靠天吃饭的农民家庭,就不能让家里的人养成好吃懒做的习气。是什么身份,做什么身份该做的事。

    至于张三牛,他除了放牛打柴两件主要的活,地里的活也不强制要他干,家里的活计也不要他这个男孩伸手。空闲的时间就跟村子里几个游手好闲的懒汉凑到了一起,不说干没干活的问题,单说影响就不太好。

    旁边陈家的陈叔和虎子的爹王启叔都旁敲侧击地跟张大牛暗示过,有几次撞见三牛蹲在旁边看那几个懒汉赌钱。村长叔也特意提点过,以前的张大牛听过以后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换了芯子的张大牛就很有警惕。

    如果强制要求三牛不要和那几个懒汉打交道,肯定不会听。尤其是张三牛已经满了十二岁,青春期快到了,更得注意方式,不然叛逆心更重。

    因此张大牛做出的第一个改变就是,家里所有的活,每个人轮流干。缝缝补补的活,张二牛和三牛四牛干不了,还是让两姐妹帮忙做。地里挑水之类的重活,张大妹和张二妹干不动,就由张二牛做主力,两姐妹和张三牛辅助。

    至于像做饭,收拾家务,除草除虫这样轻省些的事,每个人都要干,干多少分多少吃多少。

    刚开始,每个人都手忙脚乱的,张二牛和张三牛不会烧饭,常常烧糊,两姐妹则是没怎么下过地,完全干不了。

    于是张大牛就将他们分了组,张二牛和张二妹一组,张大妹和张三牛一组。

    做饭、干家务让张二妹带着张二牛,张大妹带着张三牛,下地干活就反过来。

    这样几天下来,四个人才都慢慢上手。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几人的交流也变多了,感情自然而然就加深了。

    肖瑜从来不觉得什么活就规定了一定给谁干,他没有张大牛的大男子主义,从不觉得家务活就一定归女人做,男人不能碰。分工,不过是男女体力上的差异带来的。

    至于教养上,以前的张大牛作为一个男人,觉得自己不太好整天盯着两个妹妹,家里的女孩就得娇养着,从不让她们干重活,也几乎不跟她们说话。

    像张家,张父在世时,很会赚钱,对儿女的要求就是儿子最好能进学,女儿娇养着。那时候,条件很不错,生意也越做越好,几个孩子当然可以不愁生计。

    几个儿子学得好,就做读书人,不用下地干活。两个女儿说不定是嫁进镇上的商户或者条件很不错的农家,这样的家庭里,媳妇能不能下地干活不是被要求的方面。

    但是张大牛没有张父的本事,却还是一直按照父母的标准。所以肖瑜成为张大牛后,做的第一步就是改变他以前的错误做法,潜移默化地纠正弟妹们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