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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霍云凡已经不在了,我拿起手机看时间,发现手机里有他留的信息,大概意思是他有事先走了,让我自己去公司。
我知道,他肯定是忙那批货的事去了,放下手机,洗漱好后,随便弄了点吃的,便自己开车去了公司。
车子是霍云凡特地给我配的,但因为我大多跟他同进同出,所以很少开。
到了公司,总裁办公室里只有几个小秘在,linda和林峰都不见人影,我本想去秘书室问问,手机响了,是苏莫宇打来的。
我有些奇怪,他大清早的打电话给我,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电话接通后,苏莫宇的声音传来:“然然,有事想跟你说,能见个面吗?”
“现在?”
“对的。”
“什么事,电话里说不行么?”
“关于你亲生母亲的事。”
我一听,心跳漏了半拍,“你,怎么会......”
半个小时后,公司旁边的一家咖啡店,我坐在沙发上,出神地吸着杯子里的果汁。
咖啡店门口的风铃声响起,苏莫宇推门走了进来。
我朝他招了招手,他微笑笑朝我走了过来。
他刚坐下,我便迫不及待地问,“你查到什么了?”
对于生母,我其实并没有多大印象,只知道她很早的时候,便丢下我和老乔跟别人走了,版本很多,这都是我从那些邻居嘴里听来的。
至于正版,老乔从不向我透露半分,小的时候,我也曾问过他,只是每次我一提起,他就一声不吭地喝酒,把自己喝得个烂醉,次数多了,我也就不敢再问
关于生母,我身边有的不过是一许久以前的黑白照,那还是我无意中在家里的书房一本旧书里翻看到的,我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没敢被老乔知道。
苏莫宇将一个文件袋递给我:“然然,我记得,当年你追我到京城,还有一个原因,是想找自己的亲生母亲。当年我走之后,你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所以这次回来,我想帮你把心愿完成。但是,我没想到这次调查出来的结果,会是......”
苏莫宇说话欲言又止,我好奇地拿出文件袋里的资料,最上面一张,是一张中年妇女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很优雅,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比同龄来说,并不明显,粗看眉眼间很是陌生,细看之下又觉得有些眼熟,我轻抬起手,慢慢地抚摸了下照片里的人脸。
其实,回想起来当年,我也没多大想知道她的情况,只不过是年少气盛,和苏莫染几个,聚在一起,喝多了后,我便会抱怨,总嚷嚷着,总有一天要去京城找她,当面问一问她,为什么抛下我,连一次都不来看看我,问问她的心,是石头做的么,为什么能狠心成这样。
可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苏莫宇将人找到了,看着手里的照片,我似乎已经没有了当年那满腔的怒火,心里平静,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我将照片放下后,淡笑着对苏莫宇道谢,“苏莫宇,谢谢你,这么久了,还记得我当年的心愿。”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知道,有些人或事,没必要太过执着,她所作的一切,我都已经不再关心了。
“这资料,是我一大早去了公司收到的,然然,你知道,我为什么一拿到调查结果,就急急地来找你吗?”
我觉得他这问题有些奇怪,疑惑地问他,“难道不是想早点告诉我吗?”
见我不解,苏莫宇拿走最上面的照片,指着下面的文件让我看。
“你知道,她跟霍云凡的关系吗?”
跟霍云凡的关系?
这让我更加疑惑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拿起资料细看。
半晌过后,我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你确定她就是我的亲妈么?”
资料显示,我的生母陈瑾,竟然是霍云凡的后母,这关系,委实让我意外。
照片上的人,看着虽然有些眼熟,但我并不十分确认就是我曾经心心念念要找的人,对于生母我并没有什么印象,不排除有同名同姓的可能。
原本也没什么,但既然牵扯了这么复杂的关系,我不得不怀疑这世上有些没有这么凑巧的事。
“然然,看到调查结果的时候,我也很震惊,当年我去京城的时候,没有关心过你寻母的情况,所以也不知道陈瑾居就是你的生母。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调查结果绝对没有问题。”
见苏莫宇如此肯定,我没有继续质疑,只是觉得这也太扯了些。
“然然,这事,霍云凡有没有跟你提过?”
我摇摇头,机械地说没有,思绪还沉浸在这巨大的震惊里。
“我想,霍云凡他肯定知道,当年你跟在他一起,这事肯定不会瞒着他,而他现在却没有告诉你,你不觉得这很有问题吗?”
因为陈瑾和霍云凡的关系,我的脑海里已经一片混乱,苏莫宇的话,更让我有些云里雾里,理不清头绪。
我眉头紧锁,没有吭声,苏莫宇继续说:“从我查到的资料显示,霍云凡和陈瑾的关系一直都很一般,大约四年多前,霍云凡的父亲霍长明心脏病突发去世后,他们的关系便视同水火。因为霍长明死得突然,并没有留下遗嘱,遗产按继承法分配,霍云凡只得了很小一部分盛世的股份,一大半都被陈瑾分走了,所以现在京城的盛世是陈瑾在掌权。”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下意识地问,苏莫宇说的信息量太大,我一时间难以消化。
“然然,我走之后,你跟霍云凡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从种种迹象表明,你们当初分开,肯定跟陈瑾有关。霍云凡再次接近你,并没有如实告诉你他跟陈瑾的关系,这足以证明,他对你别有居心。”
苏莫宇一贯温和的脸上露出了急切的表情,我皱眉问,“在陈瑾心里,恐怕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女儿,霍云凡对我又能有什么居心?”
“然然,即便陈瑾跟你没什么来往,可你是她女儿,这是不变的事实,没有哪个做母亲的,会真的把自己的孩子彻底忘了。霍云凡的真正目的没人知道,但以我的判断,他娶你绝没那么简单。”
“苏莫宇,这些都是你自己的联想,并没有什么依据可言。况且,我并不确定当年我有没有把陈瑾的事告诉他,没说也是极有可能的。如果我没说,他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关于苏莫宇说的,我并不十分相信,我知道他一直想要让我离开霍云凡,或许主观上就带了些偏见色彩。
在我看来,一切没有证据地推测,都只是猜想罢了,我和霍云凡的关系好不容易稳定了段时间,我不想因为凭空的猜测就去怀疑他。
“然然,我不否认,我有私心,但我说这么多,都是为了你好,我不想看你被骗,也不想你再次受伤。如果霍云凡对你是真心实意,我会祝福你们,只要你幸福,我远远地看着就好了,但我担心,他不是真的爱你,只是想利用你。”
我能理解苏莫宇对我的关心,即便我觉得有些偏激了,但心里仍很感谢他为我做的一切。
“苏莫宇,谢谢你帮我调查这些,剩下的事,让我自己来好吗?”
我将照片和资料整理好后,放进文件夹,苏莫宇见我表情冷静,神色有些暗淡,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肺腑之言,我没有听进,他有些失望。
“然然......”
我握了握他放在桌上的手,“苏莫宇,你说的我明白,你放心,我会去找真相,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你帮忙。”
离开咖啡厅后,我看了看手里的文件袋,转身去了盛世地下车库。
我迫不及待要回家一趟,唯一能和苏莫宇给我的照片做对比的,只有记忆中的那张老照片,可那张黑白照片,我不记得放哪儿,我想回老乔那儿找找看。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我把文件袋里的照片单独抽出,在包里放好后,开门下车。
我事先并没有说自己要来,徐静看到我有些惊讶,“然然,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你爸在社区跟人下棋呢,我打电话叫他回来。”
“没事,不用叫他,我就是回来找本书,记得好像放在爸的书房了。”
我换了拖鞋便朝书房走。
“来了就在家吃饭吧,想吃什么,我去买。”
见徐静又要忙活,我忙说,“妈,你别管我了,我等等还要回公司。”
将书房门关上后,我凭着记忆去柜子了找。
记得当年我看见照片一开始是偷偷自己藏着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失忆的缘故,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被我藏哪儿去了,我只能翻箱倒柜地找,怕徐静听见动静觉得奇怪,特地放轻了手上的动作。